她的刻板印象中,当模特要保持一个姿势好久不动,于是她坐的端正规范,像是从军的战士的坐姿般。
舒承颜忍不住眼含着笑意,提笔画了起来。
他为此而来的郁金香田他画的简单随意,反而是原本没有预想中的美人,他画的仔细认真。
大概白茶坐了半个小时左右,舒承颜说好了。
她立刻站起来小跑过去看。
白茶看的第一眼,怀疑这是摄影师精心拍摄出构图完美的相片。
然而,画中依旧能看出些许地方颜料未干的痕迹,和他对她格外偏爱的光影,才让白茶对这是画作而不是相片有了实感。
她不自觉感叹,“好美。”
画中她坐在一片五颜六色的郁金香中,笑的明媚肆意,手拿着蒲公英吹,蒲公英种子如小小的降落伞在空中飞,舒承颜甚至连这些小细节都画的逼真。
明明现实中她端坐在亭子中,也没笑那么畅快,偏他画的流畅自然,仿佛她方才真是这般在郁金香里开怀的笑着吹蒲公英。
舒承颜也这样觉得,他说,“未来我不敢说,但茶茶,这是我二十二年以来最满意的画作。”
白茶抬头看他,他眼中的真诚不似作伪。
于是白茶也笑了,“我的荣幸,那大画家目的达成是要回家了吗?”
她突然的问题让舒承颜一愣,舒承颜这才想起来他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画这片郁金香。
他偏头眸光落在他的画作中,斑斓的郁金香成了笑的好看的少女的陪衬,就像他来此的主要目的也渐渐无声无息的沉没下去。
他提起笑,“茶茶赶我走啊?”
“随便问问。”
白茶随口说。
但舒承颜原本愉悦的心情却莫名变得躁郁起来。
两人打道回府。
……
“呼……”
粗重的呼吸、暧昧的低喘,舒承颜将白茶抵在门板上亲。
舌钉刮蹭上颚,白茶身子一下酥软。
舒承颜搂着她的腰肢,将脑袋埋在她颈窝,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洗水香。
白茶的脸生理性的粉红,舌钉果然带着些色气……
等她脸上粉霞下去,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推开他有些不柔软的身子。
“起来,闷死了。”
舒承颜放开她些,却依旧手揽住她的腰不松。
“是我把茶茶亲的呼吸不上来了吗?”
他凑到她耳边轻笑着说,声音低哑。
白茶又拍他头一下,语气正直,“舒老师,朗朗乾坤,别烧。”
等白茶离开,舒承颜躺在柔软的床走神。
他的画架在墙边,他偏头去看。
他没有说谎,无论他其他画作被别人追捧的多么过分,获得了多少含金量很足的奖项,他都觉得那些比不得这张。
他偏着头去看那幅画,那里白茶笑的纯粹干净,他从前所有自以为高尚的技巧这幅画都很少用到,他却依旧觉得它完美。
甚至完美到他这个高调性子的人都不愿将它分享出去。
他又不自觉的想起白茶白天所说的话,目的达成了吗?
初到这儿的目的是来这的郁金香田写生,现在也算完成了吧。
回去……
他失笑,想那么远干吗?
一个月还有一半,他向来都是享受当下的性子。
而且,他向往自由,也觉得任何人都是自由的,他会尊重白茶的任何选择。
即使和白茶没有未来,他也拥有了一幅至今最满意的画作,他想。
就让这一个月成为他的罗马假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