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白只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晕乎乎的,眼神涣散,没有焦点。
明明已经入冬,他现在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掀开被子重新坐起来。
脑海里思绪像一团乱麻,裴映白也摸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受。
他烧了吗?
裴映白抬手,摸摸自己额头,温度很正常。
肯定不是生病了,因为他现在一点也没觉得不舒服。
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他很健康。
他突然有点想爸妈了,如果她们在身边的话,肯定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这么想着,裴映白又穿上鞋走到桌边,点燃了一盏灯,拿出纸笔。
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始写字。
也许问问爸妈她们,还有大姐,那肯定就知道答案了吧。
…………
知青点的李知青又闹笑话了,晚上疯疯癫癫的跑出来说看到鬼了。
早上起来,又被人现被吊在房梁上,气若游丝的,一脸伤,不知道被谁揍了一顿。
还挺严重,一大早就被送到县医院去了。
还有不少人都看见了她脸上被写上的那几个大字。
许多人看到李长云的惨状,还是没忍住当场就笑出来了。
也不知道谁,揍了人还那么促狭。
李长云这段时间根本就没从村民嘴巴里面消失过,现在又添了新的笑话。
到现在,村里的人对李长云最初的那份城里知识分子滤镜,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毕竟这人哪怕是城里来的,家里再有钱,喜欢搞破鞋,现在这人精神还不太正常,那都是白搭。
村子不大,哪里生一点小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快传遍整个村。
李长云不知道给小河村人提供了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有人暗自猜测,李知青被揍,肯定是张寡夫哪个相好的,咽不下那口气,偷摸来干的。
又说这李知青糊涂,找个正经对象不愿意。
偏和张寡夫搅和在一块儿了,以后绿帽子都不够她戴的。
谢幽把自个儿撇的干干净净的,根本没人怀疑到她头上。
现在李长云进医院了,知青点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沈珺的伤恢复的很好,虽然还是不能自由行动,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之前她让谢幽去县里打了电报,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只能说那几个人都不走寻常路,早上六点谢幽睡得真香呢,还是被那规律性的敲门声吵醒了。
周慈她们都还没起,谢幽认命的起床去开门。
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扰人清梦。
她小声打了一个哈欠,伸手解开锁。
三个牛高马大的女人,穿着统一的军绿色大衣,头上戴着同色系的棉帽子。
皆是一脸的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多天的路,终于到达终点。
刚开门,三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过来,先是审视,继而变成善意。
三人跟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谢幽默了默,她一个都不认识,不过看穿着和气势,想必应该是和沈珺有关。
她看向站在前方年龄稍长,一脸正气的中年女人。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萧云是军人,大概能琢磨出谢幽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