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荆”二字还未想出来,眼前的男人忽然躬身作礼,道:“臣拜见陛下,拜见秦婕妤。”
“在这儿不必多礼。”萧聿道。
苏淮安抬眸时,看向秦
婈的眼神,可谓十分不善。
秦婈回头去看萧聿,这略带几分求助的眼神,看的萧聿有些心热。
萧聿对苏淮安道:“面具,摘了吧……”
苏淮安眸光一暗。
即便他根本信不过眼前这个秦婕妤,但皇命不可违,他也只能从袖中拿出些秦婈看不懂的灰沙,蹭了蹭鬓边,卸下了一张□□。
寂静的屋内发出“呲”地一声响——
秦婈向后退了一步,萧聿扶住了她的腰。
转眼,怀荆变成了苏淮安。
姿容平平成了棱角分明。
秦婈眼眶红了,直接走过去,喊了一声:“哥!”
苏淮安无心观赏眼前拙劣的演技,并未回应,而是躬身同萧聿道:“陛下可否容许臣与秦婕妤单独说几句?”
萧聿颔首,转身回了书房。
正好,他也不是很想看到阿菱对兄长这幅殷勤样子。
门“吱呀”一声阖上了。
苏淮安看着眼前与阿菱几乎生的一般无二的人,眸光跟淬了冰似的。起初陆言清说陛下这三年常会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还不信,如今倒是信了。
今日散朝后陛下突然与他说去见阿菱一面,他还以为去扫墓。
结果竟然是……
这不是荒唐是什么?
是,他是皇帝,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行,便是找个容貌似阿菱的宠着,做臣子的也无权置喙,可他不能说这人就是阿菱。
听闻这位秦婕妤甚是得宠,连大皇子养在她那儿……只因为一张脸就要夺了阿菱的一切?
苏
淮安心火难压,这会儿全涌进了眼睛里。
他在看她下巴的痣。
苏淮安发火的样子秦婈的是见过的,这种血脉压制,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颤栗,她连忙解释道:“哥,我真是阿菱。”
苏淮安嗤笑一声,“嗯,然后呢?”
秦婈干脆不想给他误会自己的机会,想了想,又继续道:“永昌三十四年科举放榜后,你带我去了春熙楼,还有,你左臂有个刀疤,是爹教你练剑时不小心伤的。”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么长。”
苏淮安眉心一蹙。
秦婈似很多年前那般,伸手去拽他的衣袖,仰头问他:“信了没啊、”
苏淮安半眯着眼瞧她,那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大理寺少卿在审讯犯人时的样子,似乎是更生气了。
苏淮安冷声道:“从哪打听来的?”
秦婈垂头叹了一口气,没事,不信才是人之常情。
她抬眸又道:“那不然……你来问我好了,一两件事我能打听,我们从小长到大,这其中许多事如何打听?”
苏淮安抿唇打量着她,似乎不想按她说的来。
秦婈忽然抬手,用食指抵住他左下最后一颗牙,提眉问他:“还疼吗?”
苏淮安瞳孔一震。
又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