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摸了摸他俩的头。
萧琏妤冷着脸,拉着两个孩子回府。
身后的男人也跟了上来,她挡在门前回头,“镇国公且留步。”
苏淮安看着她,眉宇轻蹙。
萧琏妤一字一句道:“上一任驸马怀荆,说起来,你应该也认识,他擅闯公主府,话没说上几句,就与我府中侍卫动了手,损我名声,惹我不喜,镇国公还是……”
她还没说完,苏淮安便道:“没想擅闯。”
萧琏妤一噎,“那是最好。”
苏淮安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一支珠钗,斜斜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他低头与她四目相对,含笑道:“别生气,我这就走。”
此时阳光落在他清隽的侧脸上,孔雀开屏也不过如此。
萧琏妤屏息,先一步转身回府,从门口到扶澜堂那几步路,明明宽敞又平坦,她却险些左脚绊右脚。
*****
初秋,朝中便有了新动向,皇帝在早朝直言要立太子。
原本,苏氏余孽所生的孩子,就算占着嫡长子的名头,也不该立为太子的。
可如
今,苏家平反,苏淮安再度封爵立于朝堂之上,承恩伯秦绥之圣恩愈隆,任谁也提不出反对之言。
可朝野上下最不缺的便是暗地里的闲言碎语,有人暗喻秦家这是给苏家当梯子,还有人说待秦昭仪日后有了自己孩子,还不知会是怎么个心思。
可秦绥之和苏淮安时常相约吃酒,显然是一个鼻孔出气,这流言根本掀不起个风浪。
处理过政务,萧聿回景仁宫用晚膳。
近来他一直如此,哪怕不在景仁宫过夜,也一定会在此用晚膳,就连光禄寺的人都习惯加菜了。
不过光禄寺的饭菜一向难以下咽,尤其是换节气时。
比如现在,才刚立秋,便要吃莲蓬、藕、付姜等。
萧聿从不挑食,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吃的一直都是光禄寺的膳食,后来去了边关,营地伙食更差,基本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可秦婈和萧韫却和他不一样,这母子两个都是重口腹之欲的。
他俩咀嚼着不香不甜、不脆不软的藕片,同时蹙起了眉头。
秦婈对儿子说:“不想吃就不吃了,阿娘一会儿给你拿莲子羹喝。”
食不言寝不语,自打萧聿教训过萧韫一回,萧韫吃饭就再不说话了。
他眨眨眼睛,点头。
萧聿揉了下眉心,放下金箸。
已是一国之君,万没有“苦”着他们娘俩的道理,他轻声道:“明儿在景仁宫设个小厨房吧。”
秦婈看着他,细眉微提,颇为意外。
萧聿不等她答,
偏头召来盛公公,道:“道与司礼监,在景仁宫加设个小厨房,另外,再从宫外找几个厨娘来。”
这事好办!
盛公公笑了笑,道:“陛下放心,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用过晚膳,萧韫蹙着没有围着秦婈转,一脸的有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似的。
这模样像极了某些人,秦婈不由道:“怎么了?”
萧聿也看他。
萧韫盯着秦婈的肚子,握了握拳,好半晌才道:“母妃。”
秦婈“嗯”了一声。
萧韫慢吞吞道:“我也想要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