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了两杯茶,才勉强静下心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笑嘻嘻地走过来,“娘娘,奴才已将事情都办妥了。”
薛妃蹙眉道:“何事?”
小太监绘声绘色道:“奴才方才四处奔走,已是将娘娘帮秦婕妤驱鬼除祟一事告知了内庭上下,想必用不了多久,娘娘的贤名便会……”
小太监话没说完,薛妃便将手中的杯盏挥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滚出去。”
景阳宫。
宁晟否仔细替秦婈诊过脉,直起身时,喃喃道:“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体热脉沉,这……”
萧聿道:“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贵主这病来的确有几分奇怪,身上明明发着热
,却并无风寒风热之状,依臣拙见,倒像是受了惊吓所致的气虚。”
萧聿不置可否,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只要能退热,很快便能醒过来。”宁晟否缓了一口气,道:“臣这就去替贵主开两幅退热的方子。”
萧聿微微点头。
宁晟否道:“微臣告退。”
半晌后,长歌推开门,灵鹊端着汤药和帨巾,缓步走来,她惊讶地发现,秦婕妤的手,竟被陛下握在掌中。
“奴婢来伺候婕妤喝药。”
萧聿微微抬眸,低声道:“把药给朕。”
长歌连忙把药递过去,随后看着盛公公的都颜色,匐身退下。
门“吱呀”一声阖上。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萧聿拿过圆凳上的帨巾,借着烛光,替她擦拭额间虚虚的汗珠。
即便宁晟否不说,他也知道,她这不是风寒。
他不该、不该用手段试探她的……
萧聿眼眶微红,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吻住了她的额心。
阿菱,我等得太久了。
久到我都快要以为,我疯了。
秦婈昏迷的这一晚,外面又下了一场雨,没有电闪雷鸣,没有狂风呼啸,只是潺潺地,化作白线淅沥而下,落在青石地砖上。
萧聿舀了一勺药试着往秦婈嘴里送,可她也不知怎的,不仅咬唇不肯喝,还蹙起眉头转过了身。
这背影,真是好大的不乐意。
萧聿拿她没办法,又不能掰开嘴直接灌,只能单手托住她的脖颈,将人扶起来。
可皇帝哪里
是伺候人的料,一碗药,喂进去一半,洒出来一半。其间盛公公进来过一次,实在看不下去,便唤竹兰竹心进去帮着伺候。
秦婈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个时辰,直到亥时才退了热。萧聿一直陪在她身边,果然如宁太医说的那样,一退热,就有了转醒的迹象。
她的意识渐渐回拢,睫毛跟着颤了颤,还没睁眼,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四周寂静,呼吸声就变得格外真切。
她身边……好像有人。
刚睁开眼,她的手就被握住了。
也许这两天是真的被吓着了,肌肤相触的一瞬,秦婈下意识地瑟缩。
“别怕,是朕。”男人气息绵长,语气柔得就像是有人拿着羽毛,缓缓扫过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