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隼眸间射出凌冽,话语中是让人不得不屈服的威严:“这是殿下的命令,狼符现在在我手上,见令如见殿下,你敢不从?”
吉日木图自从狼符露面后就开始踌躇。他没有得到殿下的任何指示,但这个男人手中拿着的原本的狼符已经好几年未出现了,此时情况下殿下突然把这物件转交给了一个中原人,他摸不透殿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达来嘲讽:“我率领的是豹师,并不是狼师,我不从什么破狼符。”
“大可汗亲自下令让殿下统辖昭仑泊,你如今驻守在这里,就理应听从殿下的命令。”阿隼冰冷的目光宛如利刃扎进达来的身上,让他忽生一阵畏怯,背脊开始凉。
阿隼直勾勾盯着他,再一次威厉开口,不容拒绝:“狼符在此,如见殿下€€€€此次两师由我来领兵!”
吉日木图清明的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只呼了一息便做出决定。
他向着半空的狼符手虚贴在右膛行了一礼:“狼师听命!”
阿隼瞥了眼他,不再看达来,转头对一直跟在他和其其格后面想要把人拽回昭仑泊的狼师将士说:“把马牵来!”
男人想要说什么,但抬眼见吉日木图盯着自己,便收了嘴旁的话,应声是。
吉日木图看眼身边马背上黑着脸的男人,警告他:“达来,他是殿下身边的人,又手握狼符,此令不会有假,这次我们狼师会听命狼符行事。你要知道,若此次殿下当真遭遇不测,你我谁都活不成。”
达来沉下目光,咬牙冷视着马下的二人,不再开口,憋着气和他立在了一旁。
阿隼顾不上别的视线,急忙对其其格说:“公主有何办法?”
其其格很快反应过来,快道:“哈尔巴拉不打无准备的仗,他的兵更不会有迂回,遇见兵数上相当的他不会贸然进攻,所以常常胜在兵力上。此次他有备而来,带的兵定是比小殿下的兵要多。若想让他撤兵,就一定要让他知道小殿下的兵力远胜于他,他会生虑退兵。”
“可来不及了,就算此时让人去穆格勒请示大可汗增援,等援军到了昭仑泊早就沦陷了。”阿隼否决。
“不,还有一个办法。”其其格说,“草原空旷,更能制造假象。只要马蹄踏得重一些,号角多一些响一些,就可以制造出庞大的兵马量,借此吓退哈尔巴拉。”
阿隼飞快思索,将信将疑:“此计可行?”
其其格颔:“我们草原打仗,战前必会吹响号角。从两方夹击,营造声势,必能迫使他退兵。”
“好。”阿隼应下,扭头扬声喊道:“号角呢?拿号角!”
其其格添了一个数,很快四个号角便准备齐全。
此时马也被牵了过来,阿隼的马上在吉日木图的交代下挂上了弯刀和弓箭。阿隼立即跃上马,回头一看见其其格也坐到了一匹马上。
阿隼蹙眉:“公主,你留在这里。”
“我和你一起去。”其其格严肃道,“你让兵从西面和南面进攻,我在西面后方等你们,不会有事。”
阿隼瞟到她马侧也悬了刀和弓箭,觉得自己话已点到,仁至义尽,便不再多说,马鞭一扬,用着小殿下托付给他的狼符,率领两师向着东北面而去。
东北方,遍布血腥的战场上,有一支突然出现的兵马从东面随着声声高昂的号角直奔他们而来。
勃律大为震悚€€€€这是哪来的兵!哈尔巴拉在哪里藏了这么多兵!
勃律被身后那人一掌拍回乌骨背上,生生咳出一口血,手中的刀子险些握不稳。
“我从没有在哈尔巴拉的兵马里见过你。”勃律喘口粗气,捂上胸口,怒视着不远处马上的人,冷声道。
戴着面具的男人并不说话,而是稍稍扭了扭头,像是从面具的某个缝隙中打量了下少年现在的状况,随即拎刀策马向着他默不作声猛冲而来。
“一群死疯子!”勃律怒骂,抬手执刀抵过来人的攻势,一连串的“当当”声重新回归耳畔。
他腰上的伤牵扯着他的行动,让他每出一招身上就宛如刀割般疼一下。他冷汗涔涔,手中握着的刀子愈的颤抖。
来人步步紧逼,虽在马背上,却仿佛两人间毫无间隙,下一瞬就能一刀向他心口捅来。
勃律逐渐招架不住,驱策乌骨继续往后奔,但身后那人突然凌空跃起,驾着马快贴近,刀子逼近他受伤的腰侧,尖牙状的刀子打算在伤口上再附加一道。
勃律顿时心颤,斜身从马背上避开这一击,却被对方的刀子迫使在马侧悬挂着。他刚想用力拽住绳缰让自己重做回马背上,谁知身后突然射来一支箭羽,擦着他的小臂而过,让他疼的蓦然松手,从马上跌了下来。
“勃律!”不远处,符€€瞧见这一幕急忙想向这边赶来,但面前突然窜出几人拦下了他的步子,让他不得不挥刀迎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