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莺姑娘悠悠说道:
“啊,果然是你,我们终于又重逢了。”
说着,忍不住滚下两行泪珠。
黄子辰深深了解她此刻的心情,任由她悲痛一阵后,道:
“百姑娘,别难过,有话慢慢地说。”
百莺姑娘沉默片刻,举袖拭去泪痕,说道:
“黄公子,你是什么时候脱离石牢的?是何人所救?”
黄子辰道:“在下脱险已达一月之余,是令尊和翁老前辈所救,怎么,你不知道?据翁前辈说,我被囚的消息,还是你告诉令尊大人的。”
百莺点点头,说道:
“此事确是小妹告诉家父的,但他老人家神风教之行,我却全然不知。”
“那么,令尊和翁老前辈的生死下落,究竟如何,你可曾知晓?”
百莺黯然一叹,摇头说道:
“自从上次夜入龙吟堡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也未曾听到任何有关的讯息。”
如花似玉的面容,变得分外凄愁悲苦,泪珠一串接一串地滚下来。
“肖云鹤老贼,把我害得太苦太惨,这次返回神风教,如果查明家父确已被老贼所害,我就拼上一条命,也要和那老贼算帐!”
“百姑娘,你为什么不和令尊见面?百老前辈为此伤透了心,你现在既已离开虎穴,就不可再回去,令尊他们的生死下落,迟早总会有个水落石出,凭你此刻的功力修为,怎能是那老贼的对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自断生机!”
百莺泣不成声,泪眼汪汪地道:
“小妹不是不愿和家父相见,而是实在没有脸见他老人家,至于重返神风教之事,更非我情愿,实在因为……。”
忽觉脑海中出现一幕可怕的阴影,实在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黄子辰追问道:“百姑娘不妨相告,究竟因为什么?”
百莺迟疑半晌,幽幽一叹,道:
“那老贼一点人性也没有,其心肠之狠,手段之辣,除非身受其害,实在无法想象。自从你被囚之后,我也失去自由,整日有人在暗中监视,其间,虽也命我离开揭阳岭,做过几件事,却在我临行之时,算好行返时间,给我服下烈性毒药,如能准时返回,他便给药解毒,否则,只有毒而亡。”
黄子辰闻言,抽了一口寒气,道:
肖老贼诡计多端,心黑手辣,不回去固然不行,可是,和这种毒如蝎蛇的人,长相厮守在一起,也未免太危险了,百姑娘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百莺含泪点头道:“一年多悲苦险恶的岁月,我已经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小妹虽在浊流中,依然洁身自守,黄公子请别为我分心。”
“你这次离开揭阳岭,是为了什么?”
“神风教主命我去少林寺传话,那恶魔要在十二个时辰内毁灭少林寺,特地命小妹晓谕该寺,及时料理后事!”
“少林寺什么地方得罪了神风教?”
“半个月前,神风教忽奇想,柬邀武林群雄,齐聚云雾谷,要大家俯听命,奉他为武林盟主,岂料,事实大出老贼意料之外,仅仅来了三四个声名狼藉的武林败类,正门各大派,竟没有一个人前来赴宴,那恶魔盛怒之下,生出血洗武林之心,因嵩山少林寺离此最近,故而意欲先从少林寺杀起。”
黄子辰听罢百莺之言,默然停伫,久久不一语。百莺姑娘情知事态严重,忧心忡忡地道:
“黄公子,不是小妹有意长他人威风,事实上那魔头自得到十二张图影后,日夜兼修,短短数月之内,功力进步之快,实在惊人,而且他手下的‘两大护法’和‘天地二使者’,也都功力进步神,实在不可等闲视之。”
百莺又严肃道:
“一月前,那魔头曾夜闯武当山,欲掠夺武当派的‘玄天剑经’,便连杀武当弟子一百多人,放火烧了清虚观,仅仅逃走武当掌门一尘道长,和师弟一清、一风等三人。论功力,此时那魔头确有毁灭少林寺,乃至整个武林的力量。”
黄子辰听在耳中,犹如万箭穿心,愤慨道:
“而今,天下武林已遭恶劫,除了联合武林群雄共诛神风教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