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反唇相譏,無論如何她是不會接這個黑鍋的,可還未等她開口,就見朱濤跌撞著跑來,神情慌張:「將,將軍,不好了,死,死人了——」
親自上手
「死人?誰死了」
燕寧都話到嘴邊立馬轉了個彎,第一反應——
沈景淮帶來的人中有人出事了。
沈景淮臉色也是一變,「霍」地站了起來,神情凝重:「出什麼事了?說清楚!」
死人?
岑暨看著朱濤,眉頭緊鎖。
驟然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朱濤只覺倍感壓力,也不知是急的還是嚇得一時間支支吾吾連話都說不清。
燕寧從震驚中回神,趕緊上前拿起旁邊的水囊遞給他:「別急,先喝口水慢慢說。」
朱濤擰開水壺蓋子仰頭就是咕嚕咕嚕兩口,因為喝的太快還灑出來不少。
等一口氣喝了小半壺,他才抬袖子胡亂擦了兩下,對上幾人嚴肅的目光,他打了個嗝,結結巴巴往後一指:「後,後面,就在這廟後頭的井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不是沈景淮的人出事就好,燕寧吊著的心一松。
這寺廟後面居然還有個院子?
沈景淮則是驚訝,他們方才進來避雨時因為太過匆忙,加上雨勢太大,並沒有仔細勘察周圍環境,也就不知道後面院子的情況。
「老蔣他們還在後頭守著,將軍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等沈景淮答,岑暨率先開口:「我去看看。」
說完,他就已經抬步朝朱濤手指的方向快步離去,秦執緊隨其後。
他倒是積極。
見岑暨已經一馬當先走了,沈景淮也打算去看看,剛準備走,突然想起一事,趕緊回頭朝燕寧溫言安撫:「沒事,別怕,你就先在這兒坐著,別到處跑,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沈景淮又叫朱濤在這兒陪著,耳提面命一定要將人照顧好了,畢竟只是一個姑娘家,咋一聽見出了人命難免會害怕。
朱濤聽見沈景淮將守護重任交予他,頓時拍著胸脯滿口應承:「將軍您放心,屬下一定保護好燕姑娘。」
莫名其妙就成了被保護對象,燕寧有些茫然,她難道看起來就如此弱不禁風?
「等等,」見沈景淮抬步欲走,燕寧趕緊舉手,在沈景淮詫異的目光中禮貌微笑:「我想,我也可以一起去,或許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
夜雨停歇,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散去,漆黑如墨的蒼穹之上隱現點點星光。
葳蕤灌木隨風搖曳發出「沙沙」聲響,地上還有斑駁水漬在火光映襯下泛出銀灰色的光澤,隱約可聽草叢中有窸窣蟲鳴,夜風掃過涼意依舊,不覺叫人背後生津。
後院雜草叢生,荒涼一片,因為才下過一場大雨,腳下仍舊泥濘,燕寧擺手示意沈景淮不用扶,她一個人可以。
沈景淮回頭看了燕寧兩眼,欲言又止,他是真沒想到她會要求跟上來,不過轉念記起初見她時她手起刀落宰豬的利索勁兒,他心下稍定,暗忖或許是他多慮。
還未走近,就看見不遠處已經圍了一群人,沈景淮帶來的那些下屬都在。
根據朱濤剛才說的,他們原本是見雨停了先來沒事就說四處走走,然後就摸到了這破廟後院,緊接著就發現了井裡似乎是有個人,看起來已經沒了氣息,所以就趕緊讓朱濤去通風報信。
「到底是什麼情況?誰先發現的?」
見沈景淮來了,方才還嘰嘰喳喳的一眾下屬立馬噤聲。
岑暨原本正拿著火把躬身查看井中情形,聽見動靜,他起身回頭,第一眼就看見了跟在沈景淮身後亦步亦趨仿佛一個小尾巴的燕寧,腦中閃過剛才屋中最後對峙的場景,他眉頭下意識顰起。
「是屬下。」
名喚蔣武的親衛擠出來,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經過說清,跟方才朱濤說的大差不離,他補充:「人應該已經是死了,看樣子應該是個男子,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畢竟人還在井裡躺著,加上天又黑,能發現都是心血來潮之下的意外,能獲知的信息實屬有限。
沈景淮上前,接過親衛遞過來的火把,探頭朝井裡看了一眼,蔣武說的不錯,確實是只能看個大概。
沈景淮沉吟,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岑暨:「要不要先把人弄出來?」
岑暨點頭:「先弄出來吧。」
兩人一拍即合,但怎麼把人弄出來又成了一個問題。
這井看樣子是早已廢棄,因為久未有人居住使用,已經成了一口枯井,但饒是如此,也還是有些深,加上晚上黑燈瞎火的弄不清井底情況,貿然下去也怕受傷,最好是有些武功的才行。
沈景淮帶出來的親衛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下個井而已自然不是問題,只是這年頭大家多少還是有些忌諱,誰又願意莫名其妙的背個死人上來?
生怕自己被拉壯丁,朱濤悄摸著就想往後挪,才剛退了兩步突然就背後一重,緊接著人就不受控制的踉蹌著撲了出去。
哪個鱉孫竟敢偷襲?!
朱濤大怒,正欲破口大罵,抬頭就對上沈景淮滿是讚賞的目光,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環顧四周,只見方才還圍著的眾人不知何時竟已齊刷刷後撤,在接觸到他的目光後,不是抬頭望天就是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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