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吩咐道:“白芷,你且原封不动送到王爷常去小憩的花厅,皇后娘娘的恩情本就是冲着王爷的面子,我也该懂事点,记得给近卫朝晖叮嘱声。”
“这。。。。。。”白芷心不甘情不愿的撇嘴,虽低眉顺目,但仍捧着托盘,丝毫不动。
“难道要我亲自去送吗?”阿莲抬眸看向白芷。
白芷这才捧着桃木托盘出了里间。
恰好和守在外面的白梨四目相对。
白梨年纪小些,也是满腹不解。
她们都不太明白阿莲今日打什么哑谜,却安守本分。
“别琢磨了,先把娘子吩咐的事儿做好了。”白梨喃喃了声。
不该问的,不问。
这是阿莲教给白芷白梨上的第一课。
论聪明能干,白梨不如白芷。但论守规蹈矩,白梨是首当其冲。
王府宅院的婢女侍从,鲜少像她们这般不绕肠子,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阿莲对她们不似主仆更像姐妹。
当天晚上用膳时,阿莲也适宜她们多吃点,还不忘苦口婆心几句。
“王爷迟早要娶王妃的,昨日的青烟就是血淋漓的教训,我的态度你们明白,无心争宠,只求保命,所以钻露头角的事儿不要做,日后更要小心谨慎才好,别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白芷琢磨了会儿,但还是应声点头。
至于白梨只顾得大快朵颐的啃冰糖肘子。
“只要王爷不来咱们这小院,我能一觉到天明,若真用了御赐的龙涎香,我才要夜不能寐。”
白芷放下筷子:“今晚王爷被吏部尚书邀请赴宴,娘子定能好眠的,王爷素日都是婉拒朝臣宴请的,我打探过了是那尚书大人的父亲寿诞,不愿太过铺张,选了今晚设宴小聚。”
过哪门子的寿诞,分明是吏部尚书闻风而动。
早朝后福王去皇后宫中讨龙涎香的事儿,只怕人尽皆知。
吏部尚书膝下最小的嫡女被宠溺长大,性子刁蛮泼辣,京师无人不知。
皇后嫡子派系党羽之一便是吏部尚书。
福王赴宴的意图不言而喻。
“白芷,日后不必再帮我打探外面的消息了。”阿莲素手一抬,指了指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咱们今晚好好享受,该吃吃该喝喝,明日就要忙起来了。”
“哦,明日要忙什么?”白梨话音刚落就打了个饱嗝,察觉失态后,赧然的笑了笑,赶紧开口:“娘子放心交给我做就好。”
阿莲眉眼弯弯,拿着帕子示意她擦擦嘴角的冰糖渣。
“还是交给我来做更周全些,白梨辅助我即可。”白芷连连表态。
“你们两姐妹都是我的心腹,谁也逃不过的。”阿莲声音压低了些,继续道:“明日白芷把我这几年私下记录的账册全部整理出来。”
“那我呢?”白梨忽闪着大眼睛追问。
“你把这几年收到小库房的物件,无论贵贱如数都清点一遍,核对好列个清单。”阿莲强调:“此事对外要绝对保密。”
白芷会意:“娘子放心,天知地知,我们三个知。”
“嗯嗯,娘子放心。”白梨慢半拍的点头。
在王府待了五六年,成为福王的通房丫鬟后,四年的云雨之欢皆在夜里,两人从未在白天见过。
这才给了阿莲足够的时间谋划,上要侍奉王爷‘陪睡’,下要应对青烟青霞。
解口欲,藏私房,忙的也是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