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生物的致命点都是喉咙。
怪物以胜利者的姿态对付奚川,它轻敌,以为能轻而易举地杀死蝼蚁,就像杀死上一个混基因者。所以它没有戒备心,将所有弱点暴露。
奚川的神魂已经涣散,他缓缓举起刺刀,竭尽全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一起,目标只有怪物的咽喉。
怪物根本不想躲,它挺起口器,不允许猎物第二次逃脱。
口器似镰刀般锋利的尖端与奚川胸口差之分毫,奚川却轻轻一笑,像鬼魅般原地消失。
怪物只听到了好听的声音,等反应过来,奚川已经骑在它的背上。快手起刀落,从头顶刺入咽喉捅出,贯穿了怪物的整个脑袋。
没有一声呜咽,它死的透彻。
“去死吧。”奚川轻缓开口。
下一刻,奚川也失去了意识。他倒在怪物的尸体旁,觉得右腹疼痛,伸手一摸,染了一掌心的血。
这血有奶甜的香味,不是怪物的。奚川知道这是从自己身体流出来的,他在昏过去之前,惆怅地想我被咬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丑东西。
申屠锋提心吊胆的第六感一直持续到凌晨,笼罩在山林间的浓雾将散不散,压抑着申屠锋的心情烦躁难安。
乔斯见状,忍不住问:“申屠,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申屠锋抬手揉捏眉心,那里好像钻进了一只可恶的飞虫,到处乱撞,他暴躁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不用,继续走。”
乔斯摇头,“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
申屠锋不耻下问:“怎么安抚?”
“那我哪儿知道!”乔斯又开始皮痒犯欠且口无遮拦,“找你的omega去啊!”
阿肆捕获到了重点信息,他问道:“乔斯,你说找谁的omega?”
乔斯摊手,无辜望天,他怕被申屠锋揍。
阿肆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他开始盘算把二公子的春艳情事转达给上将听。
申屠锋想开口骂他们两句,可凌晨时分突然爆的极光把他们插科打滚的嬉笑打断了,与此同时,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
风中混着一缕不易察觉的香甜气息,它安抚了申屠锋心烦意乱的情绪。
是他申屠锋倏然回头,他诧异的望向山林深处,那是风吹来的方向。
乔斯眼见申屠锋飞似的窜了出去,根本拉不住他。
阿肆大喊:“队长!你去哪儿?”
申屠锋把口袋里的追踪器扔给阿肆,“你们继续往前走,不用等我,a坐标汇合!”
杂草丛生的秘境深处掩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怪物和人类残缺不全的尸体只是最浮于表面的现象,混乱之中也有秩序的形成。于是风停了,一只色彩艳丽的昆虫想振翅高飞,奈何过于弱小,它在邪恶的环境里注定活不长久。很快,它就像尘埃,落在了奚川的手背上。
奚川的眉角微微一动。
他对危险的警惕心很高,于是不允许自己无能为力的被锁在困境之中。奚川昏死片刻,他很快就清醒。
腹部的伤口不再渗血,可依旧没有愈合的迹象,这对变异物种来说是很奇怪的事情。奚川捂着伤口虚虚坐起,他看着四周的狼藉,缓慢回忆刚刚生的一切很幸运,他没有忘记。
奚川来不及写日记,他的抑制剂完全失效了,于是作为omega,奚川的信息素在春明山里过于与众不同,不论被谁现,都不好解释。他羊入虎口,或许会被直接送进军队实验室。
奚川心想,他要趁着没被别人现,先把自己处理好。
“唔……”奚川轻声低吟,他试图站起,但失败了。
奚川感觉很不舒服,不是失血过多的无力感,小腹除了伤口疼痛,还有种熟悉的酸软蔓延全身。腺体酥酥麻麻地搅动神经,他渴望a1pha的触碰。奚川知道自己要情了,很不是时候。
标记洗得再彻底,蛛丝马迹依旧存在,于是此刻,奚川脑海里出现的全是那只在迷蒙里飞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