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一后,掉到悬崖底下去了。
……
夜色黑乎乎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罗迁大惊失色,有几个人也急冲过来,他们急得团团转,急忙结腰带,找路下去。
最终在下半夜,他们终于找到下去的方法。
可悬崖底下空空如也。
只在天亮后在高坡上找到几片喷溅的血迹,不管是顾莞还是荀逍,抑或那个辛丑,都不见踪影。
峡谷底下一条淙淙流过的小溪,清晨霞雾茫
茫,隆隆的战鼓和奔腾的马蹄声仿佛踩在罗迁的心口上。
北戎攻破归缓北口,大魏北军正在战略性撤退。
罗迁骇然,他狂奔跑过整个峡谷地,把所有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就是一点都找不见。
他急得哭了。
顾莞和荀逍失踪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
大魏,肃州军中。
刚刚撤退和北戎大军呈对峙之势的大魏北军,荀逊正赤果上身在裹伤,他战得比任何都勇猛,杀敌无数,肃州兵永远冲锋在最前面。
弄得卢信义连想边缘化他都得硬着来极不容易。
王晟快步冲了进来,附耳低声说了两句,荀逊目中精光大放。
“好,好,非常好!”
荀逊很快挥退军医,站起在原地快走两步,他大笑两声:“马上把这个消息传给卢信义。”
荀逊站定,目露疯狂快意:“还有,确定卢信义得到消息后,即刻传信回去。”
“是!”
……
而这个时候,顾莞和荀逍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谢辞刚刚下的战场,鏖战三日两夜,鲜血的洗礼,他的成长是异常迅速的,昔日那最后一丝少年彷徨已经尽数不见了,在人命与血肉之下,人的心会迅速变得冷硬,许多事情都已经不是事。
但顾莞绝对不可能是其中之一。
他跨在黑马之上,一身明光重铠血迹斑斑,长刀滴滴答答往下淌这鲜血。
战马重重喘着粗气。
谢辞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的,他霎时失去了冷
静,目眦尽裂,一翻冲下来,抓住来人的领子,“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三天两夜没怎么喝过水,他声音嘶哑,谢辞声嘶力竭,抓住秦关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谁掉下悬崖不见了?!”
秦文萱忍不住哭了出来。
谢辞头脑嗡嗡的,长满红血丝的眼前甚至一瞬浮起血雾,秦瑛心里也很急,她急忙掰开谢辞的手,使劲摇晃他,“谢辞!谢辞!小四,你快醒醒——”
谢辞这才醒过来。
两耳嗡一声,他盯着二嫂。
这一刻,什么喜欢与爱,究竟属哪一种,他统统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五内俱焚一般,他连手都在战栗,重重喘息了几口,掰开二嫂的手。
“快去找!快去找啊——”
谢辞掉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