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汉还是会说普通话的。
老汉绷着脸说:“村里的人都说,这两天晚上有人在山上弹琴唱歌。我还以为是那个癫婆娘,他们说是个男人在唱歌。大晚上的唱歌,鬼里鬼气的,是不是你呀?”
独孤青云从墓碑前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在这大山里面唱歌,歌声能传到村子里面去。”
“晚上夜深人静的,声音肯定传得远。你是什么人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她的男朋友。”独孤青云用手指着唐小糖的墓碑。
老汉好奇地看着独孤青云,说:“哦?你是小糖的男朋友?小糖走了已经有七、八年,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啊。”
“大哥,你也认识小糖?”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呢?小糖和山里的那个癫婆娘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唉,这两个女人命都不好。小糖年纪轻轻就走了,那个癫婆娘整天疯疯癫癫的,满山的乱跑。”
“你是说唐丹吧?”
老汉愣了一下,问:“你还认识唐丹?”
“昨天她过来了,我们还在一起吃的饭。”
老汉不信任的口气,说:“哦,你们还在一起吃的饭?”
“是啊。我们昨天一起吃的酒鸡,你看那边还有鸡骨头。”
老汉看了一眼草丛里的鸡骨头,又看了一眼独孤青云身后的帐篷。
“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啊。我想在这里陪小糖住一段时间。”
老汉啧着嘴说:“啧啧,山里面有个癫婆娘就已经够乱了,这又跑过来个癫牙子。”
“大哥,你要不忙的话,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老汉一边从兜里掏烟,一边走向独孤青云。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平时很少抽烟,所以身上也没有带烟。本来是应该我给你敬烟才对的。”
老汉摆了摆手,递给独孤青云一支烟,又掏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
老汉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问:“你从哪里来的?”
“我从广州来的,我和小糖在广州一起生活了1o年。”
“1o年哦?那小糖生病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过来呢?”
“唉!小糖怕连累我,她感觉到自己患病后,就主动提出来和我分手。我还以为她是感觉和我在一起生活看不到希望,才提出来跟我分手的。我这也是刚刚才知道,小糖已经走了七、八年。”
老汉吐了一口烟,问:“小糖她爸知道你吗?”
“知道,就是唐叔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这个老唐,也是越活越颠了,他竟然让你睡在这个地方。”
“不是的。唐叔不知道我住在这里了,唐叔还以为我已经走了。”
老汉看了独孤青云两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帐篷和宿营装备,他嘴里嘀咕了几句独孤青云听不懂的方言。
独孤青云忙保证说:“大哥,我保证以后晚上不唱歌了。”
“鬼里鬼气的,这是活人住的地方吗?你还打算在这个地方长期住下去啊?”
“大哥,我,我……”
“我什么我?你今天就赶紧搬东西走人。你再不走人,我现在就给老唐打电话,让他赶快过来把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