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出题。”
问:“广周之道,与物为同为异?”
有人疑惑道:“此题有些刁钻了,这人拿此题考一个孺子是否有些不妥。”
“这道人是忠顺王爷家请来的,哪能光让着贾家占了便宜。”
贾瑛内心暗道这厮忒坏,还好自己记过这句。
“常存常异。物以道为体,道还以物为体。一体之上,即有善恶是非,死生逆顺。譬如鱼因水而生,还因水而死,如人因地而行,因地而倒,还因地而起。”
“确实大才,连唐人所撰的都有所背诵。”其中一人赞叹道
见贾瑛顺畅地答了出来,面前的道人显然是有些不乐意,于是继续换了个刁钻的问题。“《易》不可以占险,此语出自何处?”
这货是哪蹦出来的,怎么一个劲对着自己刁难,这就有些流氓了,这乃是《左氏春秋》里所写,与《易》只沾着一点关系,似儒似道,这明显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此语出自《左氏春秋》,南蒯枚筮之,遇《坤》之《比》,曰:“黄裳元吉。”以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尝学此矣,忠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外强内温,忠也。和以率贞,信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饰也。元,善之长也。中不忠,不得其色。下不共,不得其饰。事不善,不得其极。外内倡和为忠,率事以信为共,供养三德为善,非此三者弗当。且夫《易》不可以占险,将何事也,且可饰乎?中美能黄,上美为元,下美则裳,参成可筮。犹有阙也,筮虽吉,未也。”
贾瑛不仅说出了此句出自哪,还将那一段给诵出,可道是在场无人不惊叹此子的博学。
此道人也是有些佩服,内心道“这贾瑛如此年龄却能轻松化解他抛去的难题,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请试论之。”道人继续道。
众人也是露出了诧异的目光,有些人素知道贾府与忠顺王爷家不和,但如此死追烂打,是否有失风度。
太上皇也是没有话,他想看看贾瑛能撑到何时。
“真是脸都不要了。”贾瑛内心道。
“圣人作易,令人趋吉避凶也。未卜而不知者,是大数也;卜之而神不告,亦大数也;既已卜之,神己告之,明知故犯者,亦不可尽委之于数也、命也。”贾瑛将其说出。
那道士还想着说什么,就见得太上皇说道“就到此为止罢。”
贾瑛与那道人都点了点头。
“今日大会召诸位前来,就是为了论道,没想到贾解元的儿子如此出色,只可惜贾解元今日身体抱恙,不能与之论辩,若是贾解元出手,又是怎得一番景象。”太上皇笑着道。
“太上皇抬举草民了,我也只不过是略微懂些,我比不过犬子。”贾攸实话道。
在场那人还敢相信贾攸的话,虎父焉有犬子,这贾瑛能够如此,多半还是贾攸的功劳,若不是贾攸教导的好,儿子哪能如此优秀。
贾攸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说实话怎么反倒没人信了。
此时算是将刚才的危机给化解了去,也没有人敢小看了贾攸。
贾攸坐在道场,感觉极其没意思,听着玄之又玄的东西,还得时不时点点头,说句妙极。实际上是一窍不通。
等着论道结束,就到了众人献礼之时。
“我紫云山今年新炼制的青丹两枚,还请太上皇收下。”一道人说道。
那道士跪下,命人将紫檀木盒打开,一枚青色的丹药出现在众人面前。
贾瑛看着此丹,已经无力吐槽。丹药上散着明显的金属光泽,如果贾瑛没有猜错,又是混合了几种重金属进去,最常见的应该是铅。
这太上皇磕丹这么久还没去世,也算是个医学奇迹。贾瑛暗自说道。
接下来各大门派道人们都6续献宝。
刚才那道人凑了过来道:“贾解元不会没准备罢。”
“让您老失望了。”贾攸还未开口,就让贾瑛将话头接了过去。
“我将此老子骑牛图献给太上皇。”贾瑛将一个木盒子举过头头顶,双膝跪地道。
“老子骑牛图不是太上皇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副画吗,现还在宫里呢,他又哪来的画?”有人内心疑惑道。
“此子年少无知,或是买了赝品过来,这下要闹出乌龙来了。”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