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是謀逆,跟隨他的人也該處死,這些消息他已有所耳聞,唯獨他還活著。他也曾生疑,為何皇上獨獨留了他活口?
莫不是看中了他的本事?可他除了功夫硬,倒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還是讓他順道帶蒲尋回去的說法靠譜些。
劉仞頓時覺得後背直冒冷氣,他側著身子回頭覷一眼,僅一眼,三魂七魄就丟盡了。
果然,金吾衛正目光森冷的盯著他,原來,他才是他們的目標,蒲尋只是順手帶的。
第23章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離我的手心
劉仞扛著她,驚恐之下,手上力道失了分寸,蒲尋吃痛,嗯哼了一聲,提醒道:「你別害怕,我手上有他們忌憚的東西,只要你救我,這東西足矣保你我二人的性命,沒準還能讓你升官發財。」
升官發財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而且,他也捨不得肩上的尤物這麼死了。
事到如今,他無路可走,只能賭上一賭。
蒲尋趴在他的肩上說了幾句,他點點頭,轉身對身後的金吾衛說道:「這女子狡猾地很,還誆騙我說皇上要殺我滅口。」
幾名金吾衛一聽,腳下一頓,面面相看。
「不過我怎麼可能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劉仞右手抓著頭皮,憨憨大笑,「她剛剛還告訴我說,她身上有保命福,如果我救她,就能保住我的命,還能讓我升官發財。」
金吾衛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安撫道,「劉大人這般有本事,升官發財是自然,對了,她可曾說過『保命福』放在何處?」
「說了。」劉仞大咧咧道。
金吾衛幾人立即豎起了耳朵,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她說交給了她的同門師兄,可不巧的是,她師兄兩個時辰前剛離開幽州,四處遊歷,沒個一年半載根本回不來,那東西若是真重要,官大人現在趕緊去追,或許還能追得上。」
「我好心救你,你竟這樣對我,我殺了你。」蒲尋怒吼,拔出髮髻上的簪子刺在他的後背上。
劉仞膀粗腰圓,皮糙肉厚,小小的簪子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他嘿嘿笑兩聲,照著蒲尋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手順著腰往上遊走。
「你這個畜牲,禽獸…」
蒲尋掙扎,可瘦弱的身軀被他的臂膀牢牢鎖住,她使出了全部力氣,也未得到半分便宜。
幾位金吾衛熟視無睹,一心撲在「保命福」上,此時若是回去請聖意自是來不及,幾經思慮,決定留下一人看著二人,其餘人出城尋找蒲尋的師兄。
轉眼間,身後便只剩下一名金吾衛。
劉仞能活下來,自是有些本事,倒不把他當作一回事,他瞧著不遠處有一荒廢了的宅子,扛著蒲尋走了過去,「兄弟,我先去辦個事兒,你稍等片刻哈…」
金吾衛伸手欲攔,可手剛伸出去,劉仞已經扛著人走了,皇上要兩人活著,他不好殺了兩人,可活著帶回去,一個人確實有些吃力。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一咬牙跺腳,權當沒看見。
遠處撕心裂肺的呼救聲椎心泣血,伴著淋淋細雨,許久才停下。
劉仞一邊提著褲子,一邊憨憨笑道:「若你說的是真的,我這條命也不知能活到幾時,不如先享受了最後這段時光,而且你我二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以後也得綁在一起,你何不做我婆娘?」
「我會對你好的。」
他勸慰道:「別哭了,你收拾收拾,跟我回去見皇上,要個官職!外面還有人等著呢。」
蒲尋一身狼藉,憤懣於胸,此刻恨不得殺了他,可就如他所說,兩人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她想活離不開他。
偏偏他是個沒腦子的。
她攏了攏衣衫,強振精神,哽咽道:「不行,你若想要加官進祿,不能帶我回去,而是放了我。」
「那不可能。」
劉仞態度果決,幾乎沒有思考,「你若跑了,還能管我?你有保命福,我又沒有,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離我的手心。」
本是一句意氣話,蒲尋怎麼也沒想到一語成讖。
她當下沒有多想,只想著如何脫離困境,活下去,於是解釋道:「我才是你的保命福,而我的保命福已經被我藏了起來,你若是帶我一起回去,你活不了,我也會被終身囚禁,只有你一人回去,才有資格跟他們講條件。」
劉仞一聽覺得在理,可又有些不放心,「那你不管我,跑了怎麼辦?或是他們一直囚禁我怎麼辦?」
畢竟剛剛發生那樣的事情。
蒲尋泄了氣,身體窩成一團,滿眼無助,「我是師父撿來的孩子,除了醫館我無處可去,可你應該知道,我回不去醫館了,況且我一個弱女子能逃到哪裡去?又如何躲得過金吾衛的搜索?」
她的模樣楚楚可憐,語氣真誠,劉仞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倒也說不上多相信,只是當下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賭上一賭。
於是,他殺了外面的金吾衛,藏好蒲尋後,獨自一人面對了一切。
那時候的蒲尋是明艷照人的,即便置身險境、剛經歷那麼不堪的事情,仍能清醒理智、條理清晰的分析問題。
她身上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著他,他說要娶她當婆娘,是真心的,可打心裡怕她,也是真的。
而曾經這般明媚的人,如今與瘋子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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