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景陽眉飛眼笑。
許是這個答案顯而易見,未等她回答,楊清就按照大夫叮囑得那般,將活血化瘀的藥膏在手心中化開,一手拖著她的腳,一手力道剛好的揉抹。
為了血液回流,助於消腫,她的腳須抬高些,景陽坐在榻上,雙手支撐著身體後傾的重量,而楊清單膝跪地,將她的玉足放在弓著的膝蓋上,俯下身細細揉抹。
從景陽的角度看過去,她的腳都快貼到他的臉上了,且她這個姿勢實在讓人尷尬。
她羞紅了臉,而楊清渾然不覺。
揉了許久,膝蓋麻木,透著針刺般的感覺,方知已過了一個時辰。楊清一抬頭,只見景陽憋紅了臉,十指一會彎曲,一會伸直。
他起身取出靠枕放在她的背後,讓她更舒服些,而後低下頭繼續揉抹腳踝。
一陣陣溫熱酥麻的感覺自腳底鑽入心尖,景陽斜靠著,不知不覺有了睡意。
這種讓人極度放鬆又舒適的感覺持續了一夜,再睜眼時,天已大亮,時辰不早了,而楊清早已沒了人影。
昨日公主府鬧得人仰馬翻,景陽雖沒詢問,卻偷偷差秋蕪一早去打聽事情原尾,想著若是楊清理虧,她好親自登門道歉。
此時秋蕪剛回來,瞧著楊清出了門,便敲了敲門,「公主?」
景陽正懊惱自己如何睡著了,聽到敲門聲後回了神,喚她進了屋。
「我今日一早去了公主府,府中上上下下的護衛都掛了彩,就連李統領也傷得不輕,起因是姑爺與三駙馬起了爭執,揍了三駙馬,但具體是為何,便不知了。」
自打秋蕪見了昨日那一幕,今日又知楊清把公主府上下都胖揍了一頓,心中便生了恐懼,連帶著改了稱呼。
雖然所有人依然稱呼景陽為公主,但她畢竟被褫奪封號,楊清自也不是駙馬,是以她挑了一個相對合適的稱呼,姑爺。
景陽單手扶額,一時犯了難。
她想不明白,李滄與楊清也算是患難之交,被打出府外的場面是景陽親眼所見,下手多狠便不用提了,但景陽沒想到,他也揍了三駙馬。
「三駙馬傷得如何?」景陽急道。
「公主府的人都說三駙馬只是挨了一拳,無礙,但李統領偷偷告訴我說,這是三公主對外的說辭,實則三駙馬今日都沒下得了榻。」
秋蕪也知此事嚴重,越說越沒有底氣,須臾,她又納悶起來,「但是有一點奇怪,公主府似乎很想遮掩此事,不願深究,可姑爺何時與公主府有了往來?又為何起了爭執?」
屋內一時寂靜。
半晌,景陽開口道:「三駙馬畢竟是皇姐的夫君,此事定要有個說法,改日,我親自登門給皇姐夫道歉。」
「你可看到清墨了?」
秋蕪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回來時,我好像看見姑爺匆匆出了府。」
天剛蒙蒙亮,她遠遠看見一個人出了府,那人身形、衣著與楊清無二,只一眼,就消失在旁邊的小巷中。
…
惠王府的陰面,齊五6達早就在此等候了,自回到上京城,兩人便是真正的十二衛了,許是皇帝看中了二人的能力,也許是為了圓最初的謊言。
如今的楊清處處受制於人,既無官職與權勢,還要受瑞王牽制,他如何肯服氣?這才讓兩人多打聽宮中消息,尋翻身的機會,而近日,果真有天大的事情發生了。
齊五:「邊關來敵,瑞王率十萬大軍迎敵,聽聞掛帥的是番國名將隆嘉年。」
楊清早在臨裕州便知瑞王迎戰,卻不知敵方是百戰百勝,讓人聞風喪膽的隆嘉年。
他眼底掀起一絲波瀾,「隆嘉年?」
此人多謀善斷,策無遺算,花費六年時間,吞併四周小國,使番國領土迅擴張,從不足為懼的蠻夷之地到兵強馬壯的邊境大患。
6達一臉嚴肅,「是,就是百戰百勝、令人聞風喪膽的隆嘉年。」
齊五:「邊關八百里急報,隆嘉年先是擒了帶兵先行的小王爺,斬其頭顱祭旗,後又連奪十城。瑞王悲痛欲絕,強忍喪子之痛出戰,但十萬大軍仍潰不成軍,他已退至邑化關,請求朝廷支援,但朝堂上無人願意出征,紛紛稱病,唯有花甲之年的鎮國將軍願意出戰,可他病痛纏身,這不明擺著送死嗎?皇上如何能同意?龍顏大怒,將其餘武將斥責一番,仍無濟於事。」
6達倒是清楚這些武將的心思,坦言道:「隆嘉年在戰場上從無敗績,誰又願意去送死?況且這幾十年都是瑞王掛帥,朝堂上的武將都成了擺設了,瑞王不敵,誰又有信心拿下此戰?」
話雖不中聽,卻是事實。
瑞王雖有謀逆之心,但他助顯帝打下廣闊河山是真,傾其所有鎮守國土也是真。一把年紀,痛失最後一子,何等悲痛?
楊清不由動容,問道:「瑞王還能堅持幾日?」
「邑化關易守難攻,支撐數月不難,但其糧草不足,也就…」齊五算了一下,回道,「月余。」
楊清點點頭,心裡有了盤算,「夠了,此事你們多盯著些,若有何變故,及時告知我。」
6達猜到了他的想法,震驚不已,趕緊勸阻道:「帶兵打仗可不是功夫硬就行的,那隆嘉年久經沙場都無敗績,你既不懂排兵布陣,也不知謀略權術,去了就是送死,可千萬別犯傻。」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