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尹凝偏过头,痛感还没开始扩散,许夫人反手又是一巴掌,她的脸又偏到另一侧。
十下过后,尹凝痛感麻木,耳鸣眼花,但面色十分平静。
许夫人揉了揉手腕,重新戴上翡翠的镯子,“尹小姐,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你再敢出现在许诺面前,我不会放过你。”
尹凝刚张口,满嘴都是血沫。
“您既然知道我见了许诺,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江伝琛的人。”
许夫人拿起那把精致的小扇,挑起她的脸。
“威胁我?”
“不敢。”
尹凝绷直了身子,她扬起头,想离开那把扇子锋利的切面,但许夫人随着她一点一点抬高扇子的高度。
“跟了江伝琛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她笑着说出这句话,抽走了尹凝一半的底气。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聪明,漂亮,野心勃勃,但你不老实,不安分。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用这张脸把我儿子骗的死去活来,半年不跟我说一句话,哪个当母亲的也容不了你。”
话落,扇骨直接扎进了她的脖子里,差不多半寸,不至于溅血,但疼也是真的疼。
“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希望尹小姐继续信守承诺,我祝你早日嫁入高门。”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尹凝被推下车,整个人在马路上滚了两圈半。
她躺在马路上,脖子上的痛感十分强烈。她身下的黑色柏油马路一直蔓延至天边,初升的太阳被高楼大厦层层遮住,但还是透出刺眼的光芒。
她颤抖着伸手去抓,却发现手心仍是一片冰凉。
就像她在冬城的最后一个冬天。
在冬城的最后一个冬天,她亲手给母亲合上棺材,然后继父牵着她的手,背着太阳,沿着雪地上来时的脚印走了很远。
她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牙齿沾满血,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在冬城最快乐的那段时光,短暂,而深刻。
她就这么到了医院,小刘看见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尹凝淡淡说没事。
小刘拿来消肿的冰袋和纱布,尹凝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开始工作。
下班前,她接到卞奇医生的电话,安排好转院的事情,尹凝整个人才终于有点人气儿。
回家的时候,江伝琛正好给她打电话。
“你不是参加婚礼吗?”尹凝拎着菜,一边换鞋一边接电话。
江伝琛的确在参加婚礼,但很无聊,就突发奇想,来检查检查他的小兔子有没有趁他不在爬上别人的床。
“你在干嘛?”
尹凝说自己准备做饭。
“别把自己毒死了。”
尹凝没什么跟他贫嘴的心情,招猫逗狗,也得看猫狗有没有心情。
“你有事吗?”
江伝琛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敬酒的岑思楠,“见家长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