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即便字迹相似,也有伪造的可能,你为何如此着急要定刘将军的罪啊?”顾萱走上前来,朝贺凌尧拱手,“皇上,臣以为刘将军乃朝廷命官,此事应该交由大理寺仔细盘查。”
“肃毅伯一介女流,果然妇人之仁。此时不将刘祯下狱,若他当真包藏祸心,勾结别国,明面上大获全胜,暗地里在边境造势,等到我们察觉了岂不为时已晚?”户部尚书王化安对顾萱说。
王化安就是仝和章曾经的学生,仝和章曾任国子监祭酒,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个官职在天下读书人中极为重要,这也是贺凌尧刚登基就迫不及待把沈清文推上这个位置的原因。
“王大人何出此言,肃毅伯的官职与爵位都是先帝亲封,王大人这话可是对先帝所作所为不满?”沈清文问他。
“你?”王化安回头瞪沈清文,这么大一个帽子扣下来怕皇帝误会,“皇上,臣并无此心啊!”
“无论你是不是有心,朕只说一次,若这样的话以后再有人说,那就亲自去问问先帝。”
“是。”王化安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
“刘将军的事,朕已经派人前往西宁洲调查,如若他真有不臣之心,朕会给众卿一个交代。”
“皇上!”仝和章刚要说话,就被贺凌尧打断。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仝和章刚下了马车到了自家庭院,仝夫人就接过他的披风。
“皇帝这个黄口小儿,刘祯谋逆证据确凿,看他能拖到何时!”仝和章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勉强压下心头怒气。
“老爷消消气。”仝夫人帮他顺着气。
“素音选秀的事如何了?”
“都预备好了,初试安安稳稳的过了,如今礼仪,答话落落大方,殿选的时候就是皇上和太后也挑不出一丝错。”
“那就好。好在贤妃生的只是个公主,又生下来就没了,许嫔身份低微,生下来的即便是个男孩也不成气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素音入宫生下皇子一切就都妥当了。”
仝和章手中有张底牌,要是仝素音日后未能生出皇子,他也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好在素音不像他爹,是个肯上进的,我的这些个孙女中,唯有她最为出挑。”
“素音那孩子努力极了,琴棋书画日日都要练习,要是哪一日没有练好,觉都不肯睡。等开春入了宫,皇上必定喜欢。”
“嗯,这才像我们仝家人。来人,去把库里宫里新赏的几匹缎子给大姑娘送去。”
“是。”
连着六日,朝堂上纷争不断,日日为着刘祯的事吵得不可开交,事情逐渐展成了贺凌尧控制不住的局面。
“皇上,少喝点酒,伤身子啊。”
梁昆看着贺凌尧拿水当酒一杯一杯往嘴里灌,忍不住劝慰他。
“朕这个皇帝当的还不如个乞丐有滋味。”贺凌尧晃了晃有些晕的头,“那些年在尚书房的日子,竟成了最后的快活。”
“朕算个什么皇帝,什么东西都留不住。哼!”贺凌尧醉的趴在了桌子上。
“皇上,皇上。”
梁昆连忙去扶他,想把他背到床上。可贺凌尧却一动不动,嘴里嘟囔些什么,梁昆连忙凑近去听。
“绾儿。”
听到贺凌尧喊着贤妃的名字,梁昆一拍脑门,赶紧让小太监看顾好贺凌尧,自己则去锦华宫。
本以为自己要吃闭门羹,没想到贤妃传他进去。
“奴才参见贤妃娘娘。”
“这么晚了,梁公公有何事?”
“奴才……”梁昆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开口,“娘娘,皇上他,喝醉了。”
“呵。”贺岫绾轻轻一笑,“皇上喝醉了,公公不去预备醒酒汤,来找本宫做什么?”
“这,皇上一直喊着娘娘的名字啊!”
听到这话,贺岫绾一愣。
“奴才劳烦娘娘到养心殿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