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蓝和绿豆皆愣住了
互看了一眼,采蓝俯身贴着杜朝和耳边轻问:“姑娘,可要启用安国公府的眼睛?”
杜朝和食指无意识地点着梳妆台,点点头:“明天让瓜婶去一趟吧。”
沈时砚这家法被执行得莫名其妙,杜朝和有种隐隐的感觉,似乎他在掩盖着某个重大的计划
这个计划还是她不知道的
若是往常,对于这种不可预知的危险,杜朝和肯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她的原则便是:麻烦,如非必要,能躲多远躲多远
毕竟生命只有一条,要死也要死得其所
可如今
杜朝和眉头又拧成结
她老爹老哥如今都在沈时砚的船上,杜家老小又被忽悠搬来了盛安
这个权力漩涡的中心
她是真的担心,杜家一家老小哪天会被沈时砚舍弃,成为被他沈时砚政敌攻歼的对象
真是因为有这个担心,她才不远万里,从北疆赶到盛安,希望在灾难到来之时,能助杜家一臂之力脱离厄运
一开始,她是打算凭借一身本事加入沈时砚阵营,本着有本事就会有价值,有价值就不会被轻易舍弃的原则
若说密林之中刀下救了沈时砚,是无心义举
那在破庙中摸到他的玉佩,后又在言谈中基本断定他就是安国公府砚九爷之后,她所做的任何动作,都是让沈时砚看到她的用处,以达到走进沈时砚政治中心的目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仅凭着这几次的接触,沈时砚竟然会想娶她
大齐律例,女子十八必须婚嫁,既然他想娶,她又必须嫁个人,嫁谁不是嫁
何况沈时砚实在是个诱人的选择
她便连假装矜持都不假装一下,点头就应了
如今想来,沈时砚想娶她这个事,实在是太迷幻了
就像遮眼法一样
如果是遮眼法,沈时砚要借她遮掩什么?
如果只是遮眼法,那可真难为沈时砚前段时间在她面前上演的情深意重了
杜朝和轻轻地叹了口气
智者不坠爱河
何况她不是智者,还是先保持清醒的头脑吧
头脑清配,脑袋就不会轻易搬家,命就还在
采蓝和绿豆见杜朝和又陷入了沉思,动作越轻手轻脚
抬眼看见洗碧一把掀起门帘毛手毛脚大大咧咧地走过来,采蓝赶忙摇手示意她动作轻点
杜朝和侧眸,注意到这三个蹑手蹑脚的慢动作
抚额无声笑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你们家姑娘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会碎。”
洗碧呼了一声,两手招呼了采蓝和绿豆一下:“我就说在姑娘面前不必小心翼翼地。”
采蓝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蹲到杜朝和跟前,眼神含着担忧:“姑娘,砚九爷那边……”
杜朝和先是低头安抚了采蓝一句:“没事儿!”而后抬头看向洗碧:“无情无心两人如何了?”
洗碧摇摇头:“她们太狡猾了,许是看出了咱们有意隔开她们,自觉避开了,如今正在咱家湖上闲坐着,红糖在陪着。”
杜朝和点点头:“她们是无影一手带出来的,本事自然了得,无情擅长打听消息无心擅长追踪,想要毫无痕迹地避开她们,别说是你了,只怕我都做不到。”
绿豆不无担心:“放这么两人在身边,我们岂不是无任何秘密可言?”
“咱们不是也让算盘和鬼影去沈时砚身边了么?有来有往才是旗鼓相当。”话完,杜朝和又看向洗碧:“她们有现蝴蝶的秘密吗?”
洗碧立马摇头:“绝对没有,我远远看见蝶儿,便知道姑娘回来了。”
“姑娘,无情无心会怎么安置?您需要见她们吗?她们想找您说说流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