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当真是太后所为?
太后如此,到底是为什么?而且这样做,岂非是很容易就让人给查出来?
难道……
想到此处,我心头咯噔一下,心情一时沉重极了,我想……我该去见见我娘。
深吸了口气,我朝傅青山吩咐道,“我知道了,近日我要回永昌伯府一趟,这清和园里,
便暂时由你照应着些,世子爷照顾好,桂红也得让人看好了。”
话说完,我又将他们吩咐下去,然后回屋收拾东西。
此事,想来是与我娘有些关系的,以往我不去过问,那是因为太后没有出手,可如今太后行事越发诡异,我自要与我娘捅破了说清楚。
否则,这太后下一步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一路回屋,我立即便开始收拾行李。
顾知微坐在榻上,见我收拾行李,他顿时皱了眉,颇为纳闷的喊我,“杜娇娇,你这是要作甚?你要去哪里?”
“这几日我娘身子不适,我要回永昌伯府一趟。”想起往事,我并不愿意与顾知微说实话。
大步掠过他,我从柜子里取出平日里的换洗衣物,又取了些银两,拿了些我平日里做来防身的药粉,这便吩咐阿秀准备马车。
顾知微见状,自是起了疑心。
他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大声喊住了我,“杜娇娇,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妾身不是说了么?回永昌伯府去看看娘亲。”我回过头,摆的一脸平静如斯。
顾知微眼底里浮上一抹疑云,显然是不相信,口吻里还带了几分训斥,“杜娇娇,你到底想瞒着我做些什么?有什么事与我说,莫要去冒险。”
与他说?与他说了有什么用么?与他说了他终究是与太后站到一处的。
指不定还要帮着太后摆我一道儿,我得庆幸他如今重伤在身,掺和不得太多。
不过
,顾知微既是这般质问了。
我再打诳语,也编不出什么令他相信的新鲜花样来。
索性,我不再与他扯谎,但也不想告诉他。
我面色一冷,回以同样冷厉的语气,淡笑道,“相爷说的是,妾身确有事瞒着您,不过妾身不想说,也不想靠着您,妾身……总是不能一辈子都靠着您的……”
以前我以为我可以靠顾知微一辈子的,可如今我才明白,我靠不了。
能靠他的是太后,他也靠着太后,他们是相互依靠的。而我在顾知微眼里,就是一个和太后相似的玩偶,兴许他舍不得扔掉。
可他也不见的看得多重,现如今他不肯放手,多多少少也都涉及了几分男人的尊严在里头,我若是乖顺了,他腻味了,兴许就会方式。
可是如今如今面对他,我却半分也无法乖顺。
我坐到床畔,勾唇笑看着他,不由附身凑了过去,温柔却带了几分寒冷,“相爷啊,我总是要离开你的,我总是要学会自己护着自己的,我不能一辈子都靠您的。这您教我的啊,您都忘了么?”
“您说过,我要学会自己去应对一切的。”
这一瞬间,我感觉顾知微剧烈颤抖了一下,那只苍白的手,忽的握住我的手腕,捏的很紧。
他的眼眸里泛起了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又掠过了,只低声回我道,“娇娇,我是可以让你依靠的,你不需要自己去应付一切。”
“其实妾身如今也算不得自
己去应付,妾身到底还是借了相爷的势,不是么?”我轻笑,重重的掰开他的手指。
淡淡然又朝他补了一句,“相爷就好生养伤吧,妾身的事您就不要多管了。”
话说完,我便起身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在顾知微面前如此强势,有些趁人之危,可我却很高兴。
起码,我已经不像以往那么胆小了,也不似从前那般什么都害怕。
以往我连杜佩心都怕,可如今,太后我都不怕,我当真是长进了好多呢。
出了清和园,我立即坐上马车……
到永昌伯府时,已是傍晚时分,因着如今是夏季的缘故,天色倒还大亮。
夕阳西下,一片红晕,景色美极了。
我不紧不慢的踏下马车,走到永昌伯府门外,轻敲了敲大门。
守在外头的门房,见着是我,显得有些诧异,但也没敢像以往那般趾高气扬的不尊重我。
只开了门,然后去里头通报,说是我回府了。
听着声响,杜佩心和杜怀仁都走了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杜佩心阴着脸,大步的朝我走过来,愤愤瞪了我一眼,满脸不耻,“杜娇娇,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敢回来!”
“我们永昌伯府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杜怀仁呸的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