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進低著頭,只覺得脖子都酸了,才聽見陛下開口:「傳朕旨意,搜查玉美人的宮殿。」
落蘅在自己身上用了個[昏睡符],這一昏迷就是三天。
一醒來,紅珠便發現了,連忙扶起她:「主子,您嚇死奴婢了!」
好好的人突然就暈倒了,又檢查不出病因,紅珠幾乎真的要相信是玉美人使的手段起了效果。
落蘅在紅珠的服侍下用飯喝藥洗漱,又躺回了床上。
「主子,您以後再不可這般冒險了,您若是出了什麼事,二皇子怎麼辦?奴婢們又該如何向老爺夫人交代?」紅珠從未這樣急色過,這次是真的擔心壞了。
落蘅並不覺得愧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況她心中有數才會選擇用這個方法。
只寬慰了紅珠幾句,便問起了宮中的情況。
紅珠:「您暈倒之後,皇上下令徹查,將奴婢們都帶走審問,很快就查到了佛音殿,那小太監奴婢之前打過招呼,沒有說出主子找過他的事,只供出了玉美人。後來皇上下令搜查玉美人的住處,很快搜到了那東西。」
「到底是何物?」落蘅問道。
紅珠猶豫半晌:「是……寫滿了詛咒之語的牌位。」
沒錯,牌位。
佛音殿是拜佛祈福的場所,所有宮妃入宮,就算是這宮裡的主子,佛音殿會為其點上一盞祈福供燈,在燈盞的底端,則會墊上包了那人生辰八字的紙包。
玉美人去佛音殿,就是為了偷兩人的生辰八字。然後帶回自己屋裡,製作咒牌。
如牌位外面一致,正面寫上兩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反面則寫上各種詛咒之語。
紅珠說起這個都覺得晦氣:「之前您和奴婢都是猜測,那玉美人得到了您和純美人的生辰八字,是想做那些扎小人的噁心事,沒想到她的心思卻這般惡毒!」給活人做牌位,想想都晦氣。
落蘅心中也有些無語:「許是哪些偏門的咒人法子吧。皇上怎麼說?」
「皇上特別生氣,這巫蠱詛咒之術本就是宮中大忌,玉美人的手段更加可惡,太后娘娘知道消息後,直接氣得請了太醫。」
「對了主子,您昏迷了不知道,三皇子因是早產,身子很虛弱,太醫說三皇子先天不足,恐怕很難養大。」
落蘅在被子中的手稍稍握緊,三皇子這般,少不了她推波助瀾。
從故意激怒玉美人,讓玉美人對她和張盈盈生恨,發現了玉美人的動作後不提醒張盈盈提防,再到暗中布局讓玉美人選在萬壽節動手,就是為了讓張盈盈早產。
系統能夠監測到張盈盈有孕,卻無法判斷張盈盈懷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一個健康的皇子,對落蘅的威脅很大。她選擇借玉美人之手,對張盈盈下手。
之所以選在萬壽節這天,是因為落蘅想到了三周目里俞姨娘的那對雙胎子,八個月早產,男孩沒活下來,女孩活下來了身子也不好。「七活八不活」這句話,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聽到的。
而現在三皇子的狀況,似乎也應驗了這句話。
紅珠不知落蘅心中在想什麼,繼續道:「正是因為玉美人在背後詛咒,您才會昏迷三日不醒,萬壽節那日純美人乘坐的小轎轎槓才會突然斷裂,以至於純美人摔倒三皇子早產先天潺弱。玉美人在宮裡行這等邪術,陛下怒不可遏,已經賜了白綾一條。不過……」
不過什麼?落蘅抬頭看她。
「玉美人不肯赴死,跪在清心殿外求皇上饒命,奴婢適才接到消息,吳公公將玉美人帶了進去,不知會不會再生波瀾。」
落蘅卻不擔心:「不會的,且不提皇上對玉美人有幾分真心,想要堵住悠悠眾口,玉美人也只有死路一條。」哪怕換做是那舒妃,也逃不過這一劫。
這也正是落蘅當日放任玉美人繼續的原因。
清心殿,玉美人的額頭青紫一片,她苦苦地哀求皇上原諒她一時行錯,卻沒有引來半分憐惜。
高位之上,君昊靜靜地看著玉美人哭鬧,眼中儘是迷離之態,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別人。
「陛下!」玉美人跪爬到君昊腳下,「陛下,你就饒了妾身這一回好不好?妾身還得給您跳舞呢,上次那一支舞還沒跳完,妾、妾身現在就給您跳!」
她又踉蹌著站起身,走到殿中舞動著身姿,可無論她多麼妖嬈,君昊看她的眼神仍舊沒有半分情意。
玉美人的心態終於繃不住了,自暴自棄地癱坐在地上:「是皇上說,有您護著,這宮裡無人敢欺負妾身,可是那日沈婉儀懲罰妾身跪了三個時辰,您卻什麼都沒有說。皇上您給了妾身最珍貴的寵愛,又將這一切收了回去,妾身怎能不怨?」
此刻,將死的恐懼戰勝了對皇威的恐懼,玉美人憤恨又不甘地看著君昊。
她本是最低賤的舞姬,一躍成為這宮裡的主子,每日享受著眾人羨艷的目光,早就不想再回到那骯髒又卑賤的樂坊了。
她只想永遠的占有這無上的榮寵,她哪裡有錯?
如果不能永遠珍愛,當初又為何要給她虛妄?
聽見玉美人的質問,君昊輕嗤一聲:「你以為你享受的是誰的寵愛?雷霆雨露,皆為君恩。區區賤婢,有幸得寵,不恭敬感恩就算了,還恃寵而驕謀害皇嗣,愚蠢至極。」
「這天下繁花無盡,你連你為何脫穎而出都不知,又有什麼資格得到朕永久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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