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还瘦了?”薄韧道,“九月初送你坐火车来北京,你脸还圆圆的,现在都尖下巴了。”
“你才是蛇精脸。”杨樵终于忍不住,把手抽了回来,他不喜欢薄韧点评他的长相,他回击道,“早想说了,你在哪剪的头发,丑死了。”
“?”薄韧当即不忿道,“怎么丑了?我平时都去路边小理发店,剪五块钱的头,这是为了来北京跟你玩,邹冀带我去了那种沙龙店,他还有卡,这头也花了三十五呢。”
杨樵:“……”
薄韧支棱起脑袋来,道:“你再好好看看,重新评价,这丑吗?我妈都说我帅呆了。”
杨樵看了他一眼,确实很帅,口是心非地说:“丑啊,我们学校的流浪狗给你啃一啃,都比这好看。”
薄韧大受打击,摸了摸自己三十五块的昂贵发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很快他发现杨樵低了头,正在偷笑。
“好啊,你这学新闻,都学会骗人了!”薄韧敏捷地起身,一下便越过两床之间隔着的围栏,到了杨樵的床上去,低头就作势要啃杨樵的头发。
杨樵大惊道:“干什么!你干什么!”
薄韧只是来闹着玩,真把杨樵按住闹起来了,忽然意识到这真是作茧自缚啊。
他半张脸还埋在杨樵的发间,不动了。
杨樵也不动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片刻。
“你根本不是想当电工师傅,”杨樵生硬地开玩笑道,“你是想当tony老师。”
他来打破了这沉默,薄韧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笑话硬不硬,只觉心头大石瞬间卸下。
薄韧顺势撒手,躺在了杨樵旁边,说:“不闹你了。”
杨樵也不敢侧过脸来,寝室单人床太窄了,道:“你回那边去。”
“一会儿就回去。”薄韧心里又很喜欢这片刻的亲密。
他看着杨樵的时候,心里有很多喷薄的亲近欲望,想亲亲杨樵,也想抱住杨樵,但很少会联想到与性有关的情节,仍然只是有一份很本真的喜欢。
那杨樵呢?杨樵的脑子里,会有那些事吗?
两人安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会儿,薄韧问道:“你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杨樵心一沉,道,“是、是不是你有了?”
薄韧道:“我没有。”
“我也没有。”杨樵松了口气,又提醒他道,“假如你有了,要第一个告诉我。”
薄韧“嗯”了声,又道:“我总觉得……我好像很难喜欢上谁了。”
“为什么?”杨樵道。
“不知道。”薄韧随口答了,他只是觉得自己很难喜欢上杨樵以外的谁了。
今夜他忽然非常好奇,很想知道杨樵对于性的看法,他凑近了些,问:“你知道那种事……就那种事,是怎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