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头也没抬起来,随口道:“原公子回见!”
然后立刻又道:“不过丁枫啊,送你去无争山庄受审,审的是你身上神秘的武功,审的是你来关中的目的……好像这一下子与
你闯入我房间的事情没关系了。”
她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道:我现在要稍微教训教训你,你有意见么?”
丁枫:“…………”
丁枫冷冷瞧着她。
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此刻罗敷一定已经被丁枫杀了一万遍了。
罗敷顶着这杀人般的眼神,又磕了一个瓜子儿,悠然道:“你不是喜欢喝洗澡水么?干脆我请你喝个够吧!少爷……请丁公子喝水!”
荆无命五指箕张,摁住丁枫后脑,一把就把他的头摁到那一大桶凉透的洗澡水里面去了。
丁枫惊声惨叫,刚叫了半声,口鼻就被凉水倒灌,连悲鸣声都无法发出,只余下如濒死的鱼一样挣扎扭动的身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原随云只感觉自己面上被恶狠狠地掴了一掌!
打狗也要看主人,他这个主人在旁,这口气却只能死命地往下咽!
罗敷……罗敷……很好,这名字我原随云已记住了!此仇不报,决不罢休!
他面色不变,转身就走了。这时,丁枫的头被荆无命拽着头发拉了起来,他一口吐出口中的水,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浑身都在抖,布满血丝的眼睛刚好就瞧见了没管他转身走掉的原随云。
罗敷悠悠道:“喝得好像不够多啊……丁公子远道而来,这水我还是请得起的。”
丁枫惨呼:“不——不……!”
荆无命又冷冷地把他的头摁到水里了。
于是这一天夜里,丁枫的声音从最开始的痛呼狂骂,逐渐变成了惨叫求饶,最后连话都说不出了,在水刑之下,他浑身的水都往下滴,身子不住的颤抖着,狂咳着,嗫嚅着……
不过,比起那些眼睛被缝起来,送到蝙蝠岛上被榨取皮肉的女孩子们,丁大总管所受的折磨,可要轻多了,对吧?
翌日一大清早。
才刚刚蒙蒙亮,天色呈现出种极淡的灰,几颗稀疏的星星还未完全隐去身形。此刻没有鸡鸣,母鸡们都一个个窝在圈里,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吭。
鸡都没醒呢,荆无命就醒了。
昨晚闹到了大半夜,最后因为罗敷想让丁枫喝洗澡水,他又辛苦虐待了丁枫一番,弄得身上衣裳都湿了。
荆无命这样的人,出行当然从来也不会自行准备东西,他每次出门,都是一个人,一套衣,一柄剑。
那么这时候,就有人要问了,难道他竟然是个不爱干净的邋遢小子么?难道他一套衣服穿十几天都不换洗一下么?
——那当然不是啦,荆少爷荆少爷,在金钱帮中的地位是那样的高,衣食住行哪里用得着自己来操心呢?走到哪里,哪里的金钱帮分舵都要小心伺候着。
……昨晚是因为他脚程太快了,身后的帮众没跟上来,后半夜的时候,金钱帮众们便都住在了这间“风水很好”的客店里了,店主人的表情苦涩到像个大窝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