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城的宵禁比南阳更加严格,所以小二在收了好处之后,决定趁太阳下山之前亲自带赵玉书去‘粗野’的地方看看,毕竟天黑了就不允许在街面上走动了。
“我说小子,你这绕半天了,怎么还没到,我可告诉你,别想着跟我使什么鬼点子,大爷我可是习武之人。”
赵玉书拍了拍腰间的长剑,昆仑寒铁剑就这点好,纯凭材质取胜,根本看不出灵光,样子也不浮夸,简直是行走江湖扮猪吃虎的绝佳利器。
“大爷您这话可真是吓煞小人了,咱有几个胆啊,您要玩的地方,嘿嘿,不怎么好大张旗鼓,所以绕了点,别急,马上就到了。”
赵玉书一路虽然跟小二瞎扯个不停,但眼睛却死死的记住每一个转折之处。
“大爷,咱这就到了,您耍的开心点!”
又走了片刻,小二在一处宅子附近停下了脚步,搓了搓手掌,笑的很谄媚。
赵玉书又是一小粒银子丢过去:“这地方有什么名堂?”
“这地方咱本地的叫它狗堂。”
“你他娘的骂老子是不!”赵玉书佯怒。
小二急忙作揖:“哪敢哪敢,大爷要玩粗野的,这里平日都是漕帮的人来玩,粗野的很!”
漕帮,运气不错啊,赵玉书摸了摸下巴:“行吧,老子进去看看,要是不满意,给你的钱,你就等着买汤药吧。”
“您就放心吧,走,我给您叫门去。”
小二当先跑到门前,用力拍了拍颇为破旧的大门,不多时,大门拉开一条缝,一个光头壮汉瞪大的眼睛:“做啥!”
“西京来了位大爷,想找个地方耍耍。”
“咋子不带去花街?”
“大爷喜欢粗野的,”小二顿了顿:“出手豪爽的很。”
壮汉嘿嘿一笑:“那就得了,咱狗堂就是整个襄州最粗野的地方,进来吧!”
赵玉书大摇大摆走了过去,汉子看到他腰间的长剑急忙一伸手:“大爷,咱这地方可不让带兵刃的。”
赵玉书一声冷笑:“笑话,你们这地方一看就不是正经去处,老子我花钱来玩,你还要下我兵刃,真当爷们我是冤大头了不成!”
壮汉一滞:“咱这地方规矩的很。”
赵玉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别扯这些废话,能玩就玩,不让玩我这就走,老子买卖从西京做到襄州,跟老子耍手段你们还嫩了些,一句话,让不让进。”
壮汉迟疑了一下:“行,我给大爷面子,只是莫要在里面起了冲突才好,这位大爷怎么称呼?”
“叫一声老白就行。”
“白爷,里头请!”
赵玉书信步跨过门槛,顿时感到一股灵光从自己身上扫过,这狗堂,还确实有点意思。
“都有什么玩法?”
“咱这大堂里头就是赌坊了,白爷您是先玩几手还是直接看看别的?”
呵,起手就是赌坊,看起来是个娱乐综合体啊。
赵玉书知道如果自己啥都不玩就乱看的话,很容易被人怀疑,虽然对方没证据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八九成也看不到真正的隐秘地方了。
“来都来了,自然要玩两手,看看能不能给老子的襄州之行博个开门红。”
赵玉书装模作样的捋了下袖子,径直走进第一座大堂。
门一打开,赵玉书差点被撂一跟头,味太冲了。
哪怕还没到下工的时候,这里依然聚集了大量今日有闲的水手和苦力,一股子汗臭和鱼腥味冲天而起,若不是赵玉书立即运转微不可察的灵力过滤了一下气味,自己想在里面呆住一晚还真的蛮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