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
“那你能再对我说一次吗?”
“周丹娜,你是个好姑娘——”苏绿笑着说完,上车。
车驶出,苏绿回头看着周丹娜说:“我怎么觉得她很不对劲啊,那个何修年也是怪怪的,我总感觉她要和我道别似的。”
“有吗,是你太敏感了吧。”他安慰着。
“我也不知道,她说话总是很消极。”
“收起你的坏情绪,笑一笑,等会儿见我妈,记住我说的,保持面部微笑,不管我妈说什么,都要一笑而过。”他打着预防针。
她说:“我知道啦,保证不惹你
妈妈生气,好了吧。”
到了家,门一打开,只见沙发上还坐了一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戴着眼镜,正和方母聊天聊得热乎。
“妈,这位是?”方卓昂领着苏绿进门,疑惑地望着陌生的女人。
方母看到苏绿出现在面前,脸色顿然不悦:“她是我在婚介所给你找的相亲对象,大学老师,今年27岁,北京本地人,博士学历,你看看人家的条件多好。”说完又介绍起方卓昂:“这就是我儿子,你们坐下来认识认识。”
“阿姨,那这个女孩子是?”
“我干女儿,来我这玩呢。走吧苏绿,还愣在这做什么!”方母看了一眼苏绿,说。
苏绿在等方卓昂说话,他却沉默。
“苏绿,你去书房等我。”他说着,坐在沙发上。
苏绿跟着方母离开客厅。
她心里好委屈,为什么他不直接说她就是他的女朋友,还让她去房间回避。她在书房,坐立不安,听到客厅里的谈话,不是很清楚,她越想越气,不想再这样逃避,也不知哪儿来的那股勇气,打开门,走出了客厅,直接地来了句:“相什么亲,别相了,我是方卓昂的女朋友。”
结果可想而出,前来相亲的女人对着方母一阵责骂:“阿姨,您老人家怎么这样,六十岁的人了能不能靠谱点,您儿子都有女朋友了,你把我瞎介绍什么,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摔门而去。
客厅静悄悄的,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方母气得呼吸急促:“儿子,你是成心跟妈作对,要把我气死你才满意是吧,什么时候不好,偏偏今天带她回家,你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婚介所我可是交了钱的!你赶紧把她给我送走,我看了就来气!”说着瞪了眼苏绿,回了房间。
苏绿憋了一肚子气,还没等苏绿埋怨,方卓昂先责怪起苏绿了。
“你能不能深思熟虑之后再说话,这样直白,只会让我妈没面子,明明可以很简单处理,你非要说破弄得不欢而散吗!”
“我怎么错了我,错在你,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她,我是你女朋友,你把我支开,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过分吗?你下一次叫我来你家,可以可以向你妈妈申请同意再带我过来,你让我显得自己特别不自重。”苏绿迎上他的目光。
方卓昂发出叹息:“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可以应付过去,不需要告诉她你是我女朋友,我可以有个很好的理由说清楚,这样大家都不会这么难堪,你以为我和她坐在客厅是真的要相亲吗?我也没想过你来这里会是多么严重的问题。”
“应付?你确实会应付每一个女人,你从来都不会拒绝,你怕你妈妈为难,所以你就连我是你女朋友的身份你都不承认。”苏绿较真。
方卓昂怕母亲听到:“我送你回学校吧。”
“我也不想待在这里!”她说着,拿着箱子就出门。
方卓昂在
母亲门口打了一声招呼才走。
车上,各自冷静下来后,他柔和地说:“我向你保证,以后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都承认你是我的女朋友,满意吗?”
“这还差不多,当然,我也有错,仔细想,你也是怕你妈妈为难才没有直接挑明。算啦,我们都原谅对方吧。”她也释然了。
这样的矛盾,在恋人之间很常见,认死理只会自伤,敞开来说,大家都会舒坦。
王菲唱着林夕的词:
“从未等你的眼睛,从梦中看到苏醒。从未跟你畅泳,怎么知道高兴会忘形。从未跟你饮过冰,零度天气看风景。从未攀过雪山,所以以为天会继续晴。”
一首《偿还》。
苏绿想,总有一天,要各自偿还情债,方一身轻。
艾细细在寝室等待苏绿,将大包小包吃的一一摊开在桌上,有熟食,也有水果,还有艾细细妈妈做的红烧猪蹄。苏绿一进寝室,就闻到了各种食物混合的香气。
“这么早就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要和你的卓昂爸爸过元宵夜,很晚才能回来呢。”艾细细剥了一根香蕉,递给苏绿。
苏绿咬一口香蕉,木然地说:“别提了,哪有那么好的福气。让我看看你,过个年,是不是养了不少肥膘。”
艾细细转了两圈,拍拍肚腩:“胖点是必须的,每天在亲戚家大吃大喝,好多人都问我找到男朋友没,我说没有,亲戚还都不信。好在我托张恩让找她妈妈签了不
少签名照,总算在亲戚面前扬眉吐气了。”
“你有没有去看修女Vivian啊?”
“呃……没有,过年实在太忙了,你也不提醒我。”
“算了,你果真带了好多吃的,够咱吃一个月的了。我们这么久没住寝室,会不会有老鼠在这啊,先打扫卫生吧,弄完了,我们一起吃东西。”苏绿说着,搬开桌子,拿着扫帚从床底开始扫。
灰尘还真不少。
“就我俩住,居然也这么脏。”艾细细打来一盆水,洒些水在地上。
“等一下,别把这张纸打湿了,我看看是什么。”苏绿捡起从床底下扫出来的一张纸,一看,发现是张恩让的身份证复印件。
艾细细凑过来一看,吃惊地说:“喂,苏绿,你看,你和张恩让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真是有缘分啊,你们的生日都是三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