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
葛洪笑了。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老人张嘴就是葛洪一年的工资,葛洪不想笑也得笑。
“娘,回去告诉葛磊,我一分钱都不会借给他!”
葛洪一下子戳穿了真相。
“洪,你,你弟这次是做正经生意,五万块钱一月能给五千的利息。
顶上你的工资多了!”
刘月娥满眼放光道。
葛洪想起这两年,多少人贪小便宜吃大亏入坑的事。
有的人甚至去银行拾贷款,就是为了吃这样的“高息”。
然后,一两个月的高息引诱后,幕后老板直接玩消失。
入坑的人轻则哭爹喊娘,重则跳楼寻死。
几乎每年都有这样的惨案发生,就算刘月娥待农村不知道,葛磊是瞎还是聋?还敢这样铤而走险,以为天上会掉馅饼砸他头上?
葛洪想想都齿冷。
葛洪给自已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大口,把这里边的内幕给娘刘月娥一点一点解释了清清楚楚。
“娘,你和我爹从小就教育我们踏踏实实做人,踏踏实实挣钱,怎么现在一涉及到葛磊,就老糊涂了呢?”
葛洪有点心痛道。
刘月娥擦着红眼眶道:“你爹死了,你哥也死了,你又在城里忙,我不指望你弟弟能指望谁?
娘命苦,要是你妹子不死,娘也有个暖心的人。
如今你俩个一见就跟仇家似的,娘有时想想,不如死了算了。”
刘月娥哭诉道。
父母的爱用错地方时,爱就成了枷锁。
葛洪这会儿就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深呼吸一口,给葛磊打电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病根在葛磊身上,病根不除,他娘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葛磊这次倒是出奇的安静,他竟然把葛洪的分析听完了,然后笑道:“哥,这不还是因为没钱吗?想着抓住机会发个小财,哥要是没有,我再找别人想办法。”
“葛磊,我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这本来就是一场大骗局!你万万不能被骗知道吗?!”
葛洪声嘶力竭道。
对面一片安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葛磊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葛洪顿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给刘月娥找被褥。
葛洪让娘睡在了葛宇轩的床上。
沈碧茹说自已想搂着孩子清静一夜,葛洪就抱着一床被子睡到了沙发上。
李卿没出轨前,一家人住着六十多平的房子也不觉得挤;
现在几口人住着140平的大房子,却处处觉得拥挤不堪,有时候连呼吸都费劲。
“葛洪,休息了吗?”
李卿来信息。
“说事!”
葛洪回道。
“我想带程程来大城市上学,这样对程程的未来有很大帮助。”
“花安沐晨的钱培养我们的女儿吗?然后让程程逐渐认安沐晨当爹?养成挥金如土爱慕虚荣的性格?”
葛洪直戳李卿的心脏。
李卿没有再回信,葛洪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躺在了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迷糊着睡去了。
早上,刘月娥吃过葛洪做的早饭,也坐车又回到了葛家庄。
一切看起来毫无异样,却都在暗流涌动,偷偷变着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