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诸葛亮似乎突然明白了,诸葛巡助他与岘山生交集的初衷,结交庞德公与水镜先生,若能利用这些人的影响力,那度无疑会快上无数倍。
难道这些,都是兄长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诸葛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诸葛巡,暗叹兄长之才,堪称经天纬地,而且深藏不露,这才是最难也是最难得的。
诸葛亮继续往下想,那兄长让他学习经世济民之策,便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如管仲一般,有变革强国的力量,帮助兄长推行他的先进生产力。
这一刻,诸葛亮甚至觉得兄长带他登高一事,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登高,望远。
他们终日热衷的南阳战事,雒阳权争,都不算高。
遥远的故乡徐州,数易其手,更远的北方,袁绍横扫四州,也不叫远。
只有兴复汉室,重归一统,那才叫长远之计。
然悠悠天下,谁又是那能够兴复汉室的雄主呢?
诸葛亮陷入沉思,诸葛巡遥望着山脚的小人施工入了迷,诸葛均则坐在石头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山顶的风有些喧嚣,吹得诸葛三兄弟的衣袍猎猎作响。
襄阳城。
州牧府内人人惊颤,颇有鸡犬不宁之状,几乎州牧府所有人,包括夫人蔡菽,过去数年都没有见过刘表暴怒的一面。
但今天见到了,起因是来自雒阳的密报。
曹操率军进入雒阳,向天子进贡粮食酒肉,并且趁势上奏天子,定韩暹张杨怠慢天子之罪。
张杨韩暹畏罪潜逃,天子命曹操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接管了朝政。
这些还只是令刘表稍稍气愤的地方,但接下来的消息他实在不能忍,于是当场爆,掀翻了案台。
这个消息就是,朝廷大肆封侯,并决定放弃旧都雒阳,迁都许昌。
侍卫有些哆嗦地站在堂外,婢女颤抖着收拾满地的狼藉,蔡菽到场后,也是远远地看着。
刘表给人的感觉历来是儒雅之士,蔡菽也是头一遭见刘表失态,她默默招手,取过帛书,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特别是曹操引天子迁都许昌之后,蔡菽似乎懂了。
刘表再怨自己,也在怨她。
当初刘表兴致勃勃地说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自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刘表放弃了迎奉的计划,兢兢业业的修缮雒阳,最后,天子被曹操接走了。
蔡菽一言不,她了解刘表,这已经是刘表的极限了,泄一番,就过去了,再极端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是夜,刘表枯坐书房,面前摆着另一份帛书,这份帛书来历不清。
快一年了,他还没弄清楚子虚乌有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帛书上的内容,里面陈述的大胆设想,他先前不敢考虑,甚至不敢拿出来与众幕僚讨论。
但现在,刘表觉得它的内容无比适合自己。
“和张绣,镇宛北,起义兵,征荆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