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自尊心令她觉得向别人求助这种事,都是不应该出现的。
在她脸上闪过懊悔和一抹苍白时,错过了季时燃嘴角上扬的一瞬间。
“当然,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在我力所能及下,只要要求合理,我都能满足你。”
明明是他说讨厌我
黎知浔有些惊愕地抬头看向季时燃,这个回答是她没有预想过的,换个角度想想又觉得合理。
毕竟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这样想着黎知浔心里少了些负担:“你是不是和四月布材的老板相识啊,可以把他们老板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季时燃闻言沉默了几秒,眼底闪过了一瞬的不悦。在领证前他们双方有交换各自的资料,这其中就包括双方的事业及名下财产。
所以黎知浔是知道季时燃是做投资的,并且名下也有投资的布料产业。
明明有最简单的办法,黎知浔却绕了个弯去求助别人。
在刚刚被黎知浔叫住时,他还以为这次黎知浔终于懂得学会试着依赖一下身边的人,然而并没有。
季时燃的沉默让黎知浔有些不解,甚至又生出一丝不安。
果然,是不是不该麻烦他。
“好,就照你说的做吧。”这样的沉默又被重新打破,季时燃没再看黎知浔了,转身出去,“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让人进来帮你。”
“嗯。”黎知浔松了口气,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她有些虚呢。
虽说脚上的伤并不算太严重,但还是得多避免走动。
于是黎知浔将办公地点从工作室变成玫瑰园里,好在家中布置的工作室东西很齐全,不妨碍黎知浔办公。
偶尔有特殊需求也会直接让工作室的人直接来玫瑰园找自己,直到这个时候工作室的人才知道自己的老板原来已经结婚了。
黎知浔也渐渐习惯和季时燃同居的生活了。
说是同居,事实上两人大多只有在饭点才会见上一面。每天一起坐下面对面用餐像是什么任务一样,此外两人一天下来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再加上季时燃开始全面扩张国内事业版图,出差的次数开始变多,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
这让黎知浔忽然想到网络上的一个词来形容——‘形婚。’
前些日子被自家哥哥打发去国外参加研讨会的宫芷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得知黎知浔已经搬进玫瑰园里,且季时燃已经去出差了。
马不停蹄地拎着上好的酒跑去找小姐妹叙旧和八卦。
宫芷见着客厅的黎知浔就忍不住和她感叹道:“你这屋啧啧~真气派啊,季时燃大手笔啊。”
又盯着黎知浔脚上已经拆了石膏,但是还有纱布包裹的脚摇摇头:“姐妹实惨啊来和我说说,结婚是什么感觉。”
黎知浔低头轻抿了口杯中的液体,醇厚的酒香在味蕾上滚动,她满足了眯起了眼睛。因为脚伤了,季时燃压根就不让她碰酒,这回可算是尝到了。
“实话说,没什么感觉,就是家里多了一个人而已。”
宫芷听到这答案不太满足,两人关系亲,她讲话也就没有顾忌,直接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不是,算算时间你俩结婚也要一个月多了吧,就没有点夫妻生活?”
“我俩分房睡的。”黎知浔有些无语,她当初震惊自己怎么和死对头搭伙上了。
现在又觉得自己和季时燃应该要有夫妻生活,这不是闹吗。
“嘶——季时燃长的也不像一幅禁欲的样子啊,这个年龄的需求不是一般都挺多的吗,难道在外面?”
黎知浔扶额几乎想把对面那个口无遮拦的宫芷丢回宫家,让宫昀宸再好好管管再放出来。
轻叹气,打断她天马行空的想象:“不会的。”
“你又知道了?”宫芷看着她挑眉。
“嗯,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哦”
宫芷静默了一会,看着黎知浔优雅慵懒依靠在皮质沙发上,仰脸喝了口酒:“所以,你现在还讨厌季时燃吗?”
黎知浔身形一顿,默了几秒,嘴角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明明是他说讨厌我。”
———
在黎知浔还只有14岁,季时燃16岁那年。季时燃家中出了变故,他的父亲被人陷害牵扯出很多事了。
季家几代单传,而两位老人家也早早过世了,在国内没有其他值得信任的人。
季时燃的父亲季臣实在没办法,只好求助学生时代的挚友黎闵,将季时燃送回了国托付给黎闵照看。
也是在那年黎知浔和季时燃相遇了,季时燃借住在黎家,本就不算外放的性子变得更不爱说话了。
黎知浔和季时燃的第一句对话,还是在她母亲生日宴上,黎知浔讨厌留在那样名利场上,就一个溜到客人绝不会去的视听室练琴。
凑巧季时燃也躲在视听室里,只不过黎知浔练琴时很专注没有注意到最后一排角落还有个人趴在那睡觉。
不过被吵醒的季时燃也没说话,一直看着黎知浔孜孜不倦的拉小提琴。直到宴会快要散场,黎知浔才停下来。
——“很好听。”
这是黎知浔听见季时燃第一句对她说的话。
从那以后季时燃也经常听黎知浔拉琴,年幼的黎知浔就是一个极度的颜控,有了个了开头,她便经常和季时燃呆在一起,甚至黎知浔第一个服装设计的模特就是季时燃。
季时燃住在黎家一住就四年,前期黎知浔和季时燃的关系算的上好,甚至比起黎知浔的堂哥黎文轩,季时燃更像是黎知浔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