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里有人?”卫明得意地显摆道,“我这门要刷卡。一般人进不来。”
言下之意,江喜不是“一般人”。
面对卫明的抬举,江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虽然她早就知道,在大公司里打工,最后拼的就是谁办公室的面积更大。
你想啊,在cbd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公司给你划分的区域越大,租金越贵,就证明你的个人价值越高。
所以,甚至有些极端计较的人,会以办公室的瓷砖数来衡量公司对他的器重程度。
毕竟一切事物都是可以用数据进行量化的。
但这,于江喜这里,却是毫无说服力的。
不管卫明的办公室是十六坪还是二十坪,对她来说,无非是偷情的时候,空气中的骚气浓度略有不同。
无法变现的虚荣,从不是江喜的追求。
“楼下保安有卡的好伐?”
今天的江喜实在不想应承卫明,便扛出了楼下保安这个类似于合同中“不可抗力”的借口。
卫明心生不悦。
最近两天,江喜举止反常,频繁外出。
如果再加上今天这条拒绝欢好,他有理由怀疑,小姑娘不说外面有人,至少是心思活络了。
卫明深知,培养江喜这样一个外遇熟练工不容易,就像家里pua出一个老实隐忍的贤妻一样需要耗时耗力。
时间即成本,卫明迅速做出了选择。
与其投石问路,不如直接假设推断成立,先发制人敲打江喜。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你最近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儿啊?”
“没有啊。”
江喜成功被套路。
“嗯,没事就好。”卫明先轻轻松开了搂着江喜的胳膊,而后神色凝重道,“你没事,我这儿倒有一桩事儿。”
“什么事?”江喜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他。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米歇尔又跑我这儿来告状,参了你一本。”卫明故意说得举重若轻。
但他诡谲的语气和神神秘秘的表情,还是成功拎起了江喜的神经。
米歇尔在公司是出了名的爱搞事。
她简直就像是古代言官,上谏君王将相,下参文武百官。
给她这份底气的,除了与生俱来刷存在感的原动力,还有就是她在公司打工打到头、自知升迁无望的决心。
这说来也怪,米歇尔当年就是个大专学历,经熟人介绍,进公司实习。
可实习着,实习着,竟然就被留了下来。
要说这身后没有背靠大树,反正江喜是不信。
米歇尔留下来是留下来了,工作上也算是兢兢业业,但在大厂,学历不高终究是硬伤。
现如今,她也到了三十五奔四的年纪,除了继续像一颗螺丝钉一样驻扎在公司,也就只剩下这点得理不饶人和爱打小报告的消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