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算是父成子业,我爸就是给前老板开车的,现在轮到我了。”林越嗦着面条,半开玩笑地说。
“挺好的。”言央说,也低头吃面。
“我也这样觉得。”林越打着哈哈说,“感觉燕老板越来越接地气了。”
“是吗?”言央轻声回应。
“当然了,之前总感觉……唉,我也形容不出,实话说吧,以前,我挺怵老板的。”林越越说越小声,仿佛怕燕绥听了去似的。
言央陷入回忆,之前的燕绥,他有时候也会有些怵,多是在人不遗余力地折腾他的时候。
“不过,自从你走那次后,我才感觉老板像个人。”林越咽下嘴里的面条,干脆停下筷子,没感觉到自己的用词似乎有些不妥,接着说:“原来他也会难过,会伤心,会害怕,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言央回神,无意识地“嗯”一声。
“言言,你身上有一种魔力,你知道不?”林越笑嘻嘻地说。
“?”言央睁着眼,满头问号。
“总之,看到你,能让人静下心来。”林越说,歪歪脑袋,“就是那什么……治愈系。”
“什么治愈系。”言央轻柔一笑。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笑。”林越放下筷子,扭动椅子上的屁股,一下子激动起来。
“林越,你不许拿我开玩笑。”言央说,还是笑着。
“没有,真没有。”林越坐直身体,举起右手,发誓似的说,“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
“……”
“言言,信我。”
“好好好,信你。”见林越举着的手没有放下来的意思,言央赶紧说。
“反正在我看来就是,老板肯定也这么看。”林越终于放下手,重新拿起筷子,咕哝道。
吃完面条,林越洗了碗收拾厨房回来,言央愣愣地坐在餐桌边,盯着餐厅窗户外看。
顺着望出去,窗外是一片芭蕉树,宽大的叶子立刻让林越想起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你是今天上午的机票吗?几点?”言央突然出声。
“哦,哦,是,十一点到就行。”林越正想些牛魔王,红孩儿,孙悟空什么的,慢半拍地回道。
“早点去,不要耽误了飞机。”言央说。
“那你和老板……”林越难得犹豫起来,他是跟老板说好今天回哈城,可老板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呀,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的不见人,言央也怪怪的,前两天不是挺开心的嘛。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言央说,声音温和有力。
“那好吧。”林越说,有言央在,他也只是个电灯泡似的存在。
上午十点半。
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窗户玻璃瞬间被雨点砸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顷刻,暴雨如注。
离燕绥出去已经五个多小时,言央早想出去寻人,此刻,再也坐不住了。
一时半会儿里,言央急急忙忙也找不到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