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流口水。”花群说,声音哽咽,是在无声地哭。
“好好好,我流口水。”戚画又捏了捏人的屁股肉,不跟人较劲儿。
花群在戚画的后颈蹭啊蹭,蹭啊蹭,眼泪鼻涕全蹭人身上,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戚画认了。
哭出了声
失魂落魄地回到哈城,燕绥强打起精神去了趟公司,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在外现身。
“还是没有消息吗?”燕绥问,缓缓吐出一口烟。
“暂时没有。”陈秘书说。
此刻心里纵然有十万个为什么,但陈秘书不敢多问,传言他们燕总在外情人无数,上回还无情到直接拖人,怎么到这儿,就茶饭不思,不仅亲自从鸡头跑到鸡脚去找人,还萎靡不振到连公司都不想要了的节奏。
“你先去忙吧。”燕绥缓慢开口,抬手又想吸一口,发现烟已经燃尽,一截烟灰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掉落,一如他的心。
什么出行方式都已查过,除了查到言央在离开的当天下午三点在银行柜员机取了一万块现金,其他什么记录都没有。
像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该去哪里找?言央是故意在躲他吗?他就那么不愿意再见到他吗?
老家,那个燕绥抱有最大希望的地方,不仅奶奶已经不在,竟然还有那么血腥残忍的往事。
燕绥只要稍微想一下,连呼吸都感觉是痛的。
回家,卧室已经收拾过,干净整齐,跟言央走的那天一样。
他跟言央最多的交流就是在这张床上。
燕绥在情事上称不上温柔,他总是半是本能半是不甘地对言央予取予求,而不管他怎么弄,言央都会迎合,哪怕痛得直冒冷汗,难受得几天下不了床,也不会对燕绥说一句不要。
言央怎么这么能忍耐。
燕绥颓然地坐到书桌前,笔记本电脑的密码试过几次,都提示密码错误,燕绥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天,是几月几号来着?
文化节的前一天,用手机查一下就知道的事,随着数字的输入,电脑顺利解锁。
桌面却干净得像言央的脸,除了系统自带,只有几个接稿跟画画的软件,社交软件就一个微信跟微博,以上,全部是退出状态。
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剩等待,等陈秘书那边,等花群那边,他也并不确定花群就算有消息,是否愿意告诉他。
电脑屏幕的壁纸是一张系统自带的满是青草的图片,怕是从买回来从未换过,书架上的书很少,多是素描本,大小厚薄不一,成排成排。
燕绥随手抽出一本,翻开,只画了两张动漫人物便空着了。
又抽一本,崭新的,再抽一本,第一页是一只透明玻璃水杯,第二张是一只青花瓷碗,第三张是餐桌一隅,接下来半扇窗户,水晶吊灯、花瓶、烟灰缸……
燕绥越看越熟悉,这些全是这房子里的东西,翻到最后一张,是燕绥的脸,身体却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形态,下边配了一段文字,“昨晚的燕绥好野蛮,他一定不是人类,至少不是纯人类,他一定有野兽基因。”
燕绥扯起嘴角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泪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