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可抑制的喘息声,骂得很没有气势。
大白天不干正经事,燕绥心说,默默地挂了电话。
长风沛雨,艳阳明月,风里梦里怎么全是不依不饶的欲望,燕绥瞄一眼桃美人旁边的台历:
六月五日,芒种,世界环境日。
宜:嫁娶,祈福,祭祀,求嗣……
燕绥正盯着“求嗣”两字思绪万千,办公室门被推开。
燕契山大步流星地跨到燕绥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开口,“小绥,怎么回事儿?”
“小叔,从哪里回来的?”燕绥问。
“先不说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儿?”燕契山敲敲桌面,示意燕绥赶紧回答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来也没用。”燕绥说,从表情到语言,无情得很。
燕绥知道他小叔来的目的为何,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他小叔能这么快亲自来一趟。
“小绥,杨至一直干得不错,不至于。”燕契山说,说得有点没底气,他从三年前就开始不想管事儿,没多久便把事情一股脑儿全扔给燕绥,自己游山玩水,好不自在逍遥。
杨至是燕契山当年招进来的,得其一路提拔,三年前升到总监,整个旅游业那一块儿,几乎都归他管,上面除了燕绥,没人能指使他。
显而易见,燕契山的自在逍遥背后,中间最得利的非杨至莫属,随着时间的推移,杨至开始得意忘形,越发的嚣张跋扈。
“小叔,如果他顶撞的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过他一回,可他偏偏欺负了他最不该欺负的人。”
“谁?”
“言央。”
站在休息室门后,言央揉揉眼睛,迷迷瞪瞪地刚想开门,便听见自己的名字,搭在门把上的手霎时顿住。
瞬间清醒,言央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紧张感。
“言央?”燕契山直起身,满脸疑惑,“是谁?”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男朋友。”
“男朋友?你……你开什么玩笑。”燕契山瞪大双眼盯着燕绥,一动不动,那不可置信的模样,如遭雷击。
门后的言央感觉身体一阵软绵,随即跌坐到地上,感觉天旋地转,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那条风景秀丽的小河,河水清澈,河两岸的迎春花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一串串金黄的花朵挂满了倒垂的枝条,像盛装打扮地迎接着什么,又像满心欢喜地盼望着什么。
迎接什么?盼望什么?这三个字便是所有。
“我没有开玩笑。”燕绥说,陈述事实般没有什么语气。
“他人呢?”燕契山环顾一圈办公室,视线停在休息室的门上,“我得见见,看看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他在里面休息,你别打扰他。”燕绥说,依他小叔的脾气,保不准真会进去里面找找。
“真在里面,小绥,你中了什么邪,玩玩儿可以,怎么可以当真?”燕契山说。
他对燕绥跟那些男人的风流韵事早有耳闻,只要燕绥不当真,他从来不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