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微风轻柔吹起,制作精良的窗帘随风翻翻飞飞,像安静的少女在浅吟低唱。
言央跟花群两人盖着丝绒被,面对着面,头挨着头,睡得正熟。
“怎么睡这么香的?”戚画看着亮晃晃的室内,在花群一侧的床边坐下,伸手理了理花群挡在额前的几缕头发。
“央央怕黑。”燕绥也在言央的一侧坐下来,轻轻揉了揉言央的卷发,一脸的宠溺。
“欸,燕绥,你说他倆怎么长得这么耀眼,当年在学校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戚画说。
“央央不喜欢出门。”燕绥嘴上不在意地说,眼睛没有离开言央。
“可是我家的这么能闹腾,没道理在小小的寝室待得住啊?”戚画说,表示迷惑。
他真的还不够了解花群?还是,学校真的太大?
“或许曾经擦肩而过,也早已同时走过操场,球馆,图书馆,树荫下,或学校的任意一处,只是未曾相识罢了。”燕绥淡淡地说。
他何曾没有想过这些,如果他们早些相识,是不是就不会有误会,有隔阂,有那蹉跎伤怀的五年,或者说七年。
那些年,爱情终究只途经你我,却尚未真正到达过你我。
“你真这样想过?”戚画问,燕绥从来不是个会把内心想法赤裸裸说出来的人。
“嗯,想过,想过千万种可能。”燕绥无遮无掩又意味深长地回答。
这两年,燕绥做过很多的假设,也幻想过很多的可能,这些假设跟可能像一棵棵刚出土的小树苗,开始只是单调瘦弱的一小截儿,慢慢长高,长大,枝繁叶茂,直至遮天蔽日。
在遮天蔽日的郁郁葱葱里,每一根枝桠边都坠着他的一个白日梦。
这些梦,有时像晨雾,太阳一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明天或许还有,但已不是昨天的雾。
有时像露水,在枝桠的每一片叶子上聚集,汇合,积攒成晶莹剔透的一滴,在时间里无声无息地滴落,或跟地面的野花野草碰撞出万道金光,或只悄悄跟枯枝败叶隐匿于土壤。
良久。
两人不再言语,各坐一侧,静静地看着各自心爱之人的睡颜,像是在用尽心思参详一本上古奇书,巴望着能从中找出点让他们意乱情迷的有力证据。
太阳渐渐西斜,明媚温暖的阳光开始染上浅淡的红,言央跟花群酣睡不止,只是姿势从刚开始的面对面,头挨头,换成了相隔渐远,各自的脸跟手都贴上了自己的所梦之人。
没错,他们一定是梦到了最想梦见的人,不然怎么会如此香甜地从午后睡至黄昏。
“欸,燕绥,你说他倆怎么都这么能睡?”戚画开口,花群的脑袋都已经蹭到了他大腿上,还是没有一点要醒的征兆。
“受你家的传染,央央平时不睡这么久。”燕绥气定神闲,抓着言央搭在他大腿上的细白手指一根一根捏着玩儿。
言央从来只是睡得死,午睡一般都是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就会自然醒。
“很有可能,我家的确实很能睡,让他现在睡到天黑,晚上到点儿一样能睡得人事不知。”戚画说着,一缕一缕捋着花群的头发缠手指玩儿,花群的头发不算长,最长的也只能绕着戚画的食指一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