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够幸运吗?”言央望着燕绥。
“你觉得呢?”燕绥反问。
“幸运。”
“那再找找?”
“嗯。”
言央果真认认真真地找起来,样子十分虔诚,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找到了。”言央喊,兴奋极了,“燕绥,你快过来看呀。”
言央真找到了四叶的酢浆草。
“燕绥,我就知道。”言央笑起来,一派天真无邪。
“知道什么?”
“我是幸运的啊。”
“……”
当夕阳还剩最后一丝余晖,两人回到了孃孃家的乡村别墅。
院坝里。
“央央,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酸菜鱼了,我怎么不知道?”燕绥问。
“我只是喜欢吃孃孃亲手做的酸菜啦。”凑近燕绥耳边,言央小小声地说,生怕谁听了去似的。
“两个说啥子哟。”孃孃爽朗的声音响起,“进来吃饭啰。”
“嗯。”言央重重应一声。
中午的亲戚已经走了,两人进到屋里,刚在桌边椅子上坐好,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穿剪裁经典的黑色大衣,戴金丝眼镜,成熟优雅,风度翩翩。
四目……哦不,六目相对,都愣住了,至少,燕绥跟言央是切切实实愣住了。
虽然过去了不知道具体多少年,但眼前这人,分明就是照片上站在燕绥妈妈身边的男人。
“这个是我儿子,路远,中午去他姨娘屋里头啰。”孃孃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接着说,“小远,这个就是我常常跟你说的小央,边边儿那个是他耍得好的。”
“你们好。”柏路远先跟两人打招呼,完了看着言央说:“谢谢你对我爸妈的照顾。”
“是我受了叔叔孃孃的照顾才对。”言央说。
“讲啥子理嘛,你们先摆哈龙门阵,我去炒个青菜就吃饭哈。”说着,孃孃就出了屋。
静默……
“你认识……”
“你是……”
半晌,燕绥与柏路远同时开口。
燕绥犹豫半天,还是决定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这是经验之谈。
可时机不对,孃孃端着青菜回来了。
“叔叔呢?”言央问。
“洗个手就来了。”孃孃笑着回答。
“你们摆啥子呢,感觉气氛有点凝重哈。”见三人都不开腔,孃孃玩笑道。
“先吃饭吧。”看他爸进屋,柏路远说。
有孃孃在,这个家就不会冷清,晚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
言央洗了碗,在一场堪称战地抢夺战中,言央胜利了。
晚上九点。
即便是大年初二,这个点还是恢复了乡村夜晚的静谧,只偶尔几声狗吠,连孃孃家自养的鸡鸭都安安静静地各自休息了。
“到楼上客厅吧。”柏路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