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答?”燕绥问,陈秘书跟了他爸十年,早就是商场老狐狸。
“我说您恐怕不愿意,让再降百分之三,您或许会考虑,他犹豫半天,说想一想。”
“你去查查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先不急着回复他。”庆丰这些年运营的不错,一直是盈利状态,没必要如此火急火燎的要脱手。
“顺便查下他还跟哪些公司联系过。”燕绥一边给手机插上电源线一边说。
“好。”陈秘书应声。
“没什么其他的事,你先去忙吧。”燕绥说。
“对了,昨晚你那个……来找你,在公司门口等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谁说都不顶用。”陈秘书说,他实在不想管老板这些私人的事,但人跑到公司门口来,总归是不好看,人家保安人微言轻,不明真相,也不敢乱来,万一呢……那饭碗就得整没了。
“谁?”燕绥一脸莫名其妙,总归不会是言央。
“我哪认识,一年轻男孩儿,长得标标致致的。”陈秘书说,一脸“搞什么名堂”的表情。
“好了,我知道了。”想了想,燕绥无情地补充说,“下次再有类似的,直接叫保安赶走,赶不走……拖走也行。”
“……”
“还有事吗?”燕绥看陈秘书一脸看冷血动物的表情,问。
“没有,那我先去忙了。”陈秘书说着,出了办公室。
手机充了电便自动开机,“叮叮叮”地一阵响,争先恐后的。
燕绥拿起来粗略扫了一眼,多是电话,点进去,刚才说的范总有两个未接电话,其余就是些可有可无的,除了那个醒目的红色“央央”。
十一个未接电话,看时间是昨天下午五点半,燕绥盯着电话,心说“难不成是昨天早上扔下主动献身的他走掉,以为自己烦他了,所以慌了?要打电话来道歉?”
想到这里,燕绥索性不去管那十一个未接电话,心里想着让他慌张一下也好。
今天肯定还会给他打电话,他等着就好。
公司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合同,做不完的决策,燕绥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啪”的一下,大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震得旁边的桃美人都颤了颤。
外边天色将暗,言央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头疼。
黑卡
哈城的天黑得早,刚过五点,外面就麻黑一片。
燕绥站在落地玻璃前,抬眼看去,公园里一串串路灯像一条条蜿蜒的蛇,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蠢蠢欲动。
今天的大雪一直没停,他也好久没有带言央好好出过门了。
“言央。”燕绥恨恨地想,“为什么他就不能因为那些疯传的风流韵事质问他一句?为什么在自己故意冷落他的时候不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为什么身体明明不舒服的时候还要费力迎合他?为什么平安夜以来受了那么多委屈跟痛楚,还可以毫无怨言地一丝不挂地躺到他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