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岛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牛?那和他在一起岂不是一眼就被看穿了。”
霍深说到这话音一顿,看向沈月岛的眼神有些苦涩:“他到蓝山的第二天就来找过我,和我说你身上有……死人味,让我看着你。”
“死人味?”他抬起胳膊闻了闻:“死人味是什么味,我身上很臭吗?”
“是一种感觉,他看出你求生意志低迷,对生命没有畏惧。”
“……哦,这样啊。”
沈月岛怔住:“那他看得还真准。”
对话到这里就停了,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刚才被忽视的音乐声一下子充斥耳朵,喧闹的人声像被捅了巢的蜜蜂,“嗡”一下散开。
沈月岛这才恍惚地想起,自己正在一场报复仇家的舞会上。
被拉上二楼“做游戏”的人一个接一个,全都有去无回,等在下面的人越来越慌,渐渐开始出现一种麻木等死的状态。
不知道第多少个人上去之后,裴溪洄终于出现在二楼栏杆旁,他双手搭着围栏,手上戴着黑皮手套,那上面明显沾着某种深颜色的液体。
沈月岛的目光和众人一起投向他,这才现他不仅染了新色还把头剃得更短了些,就是一层粉色茬儿贴着头皮,叼着根烟低着头,从薄薄的眼皮里居高临下地看人,一双眼睛明亮又锐利,几乎能隔着皮囊看透人的血肉,没有一丝往日的乖样子。
一个很会藏锋的酷小孩儿沈月岛对他的印象又有了改观。
裴溪洄没看别人,只看着霍深,伸手比了个“一”,又比了个“九”,然后把手横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灭口的动作,最后耸耸肩。
沈月岛看不懂:“什么意思?”
“第一批,九个人,一无所获。”霍深叫来助理,“把那九个人送走,下一批给他送进去。”
就这样,一批批宾客往上送,问不出东西的就派车送下山,一直审到晚上十点多,还是没问出有关爱德华的半点线索。
楼里的客人只剩下两个,一个在一楼等着,一个在二楼被审。
裴溪洄审人时不喜欢被打扰,一点声音都不能有,所以二楼就没留安保。
沈月岛逐渐坐立难安,和霍深说想出去走走,霍深起来陪他一起。
夜色寂静,草丛里传来一阵阵虫鸣。
他们踩过枯败的树枝,清脆的“咔嚓”声惊醒了一只松鼠,小松鼠顺着树干蹿到树顶。
公馆二楼某个房间,裴溪洄猛地推开审讯室大门,兴奋地从里面跑出来。
他看起来很激动,脚下急匆匆。
二楼没有安保,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个侍应生戴着白手套擦花瓶。
他冲上去就问:“沈月岛呢?”
“在楼下。”侍应给他指前面一米处的走廊窗户,“您到窗边就能看到。”
他跑到窗边,“哗啦”一下打开窗。
沈月岛和霍深闻声抬起头,看向二楼那个火龙果色小寸头。
裴溪洄探出半个身子,朝他们用力挥手,像考了一百分的小孩似的急声说:“嘿!大美人我查到”
话没说完,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从他脖颈后伸出,一把捂住他的嘴。
沈月岛大喊:“小心!”
另一只手拿刀猛地刺入他腹部,鲜血瞬间奔涌而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