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着上次把一荷包的毒花给楚清淮,已经过了两日。
这两天夜里,他再没来找过她。
倒是宝娟,这两日一到时辰就穿着新裙子,戴着新珠花,拿着新首饰……
或者干脆搬着新得的屏风摆件儿,来清欢的东院耀武扬威一番,说的话多不客气。
“我这几盆牡丹,那可是王爷特意给王妃娘娘寻来观赏的。王妃听我说起你养了盆花,就把这些牡丹都给了我。”
“我说郡主,你要是开个尊口,我就送你一盆赏赏,如何?这牡丹可比你那盆野花金贵多了。”
宝娟叫人抬着几盆牡丹来,说了几句,又让人搬着离开。
清欢看戏似的看着她,不理会。
等宝娟回了琉璃院,有些蔫蔫的同陈婉道:“这小蹄子不知怎么回事,我如今愣是一点儿激不起她的情绪。”
陈婉往她手腕上随意套了个手串,安慰道:“不着急,慢慢来。她就算长大了些,变聪明了些,可有些事,终究是从前就种下过种子的。”
陈婉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刻意引导过楚清欢,甚至连流匪夺命的戏码,水月庵中的蹉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觉着楚清欢太漂亮了,这么漂亮的人儿,不用来做奴隶,岂不是可惜。
只是没想到,宝郡王去趟护国寺,会把她的计划打乱,会提前将她带了回来,会提前让她进宫了一趟。
不过,那又如何?她陈婉想得到的奴隶,还没有得不到的。
“嘶,
姐姐,你弄疼人家啦。”宝娟娇娇的痛呼。
陈婉低头给她揉了揉被自己掐红了的手腕,语气温柔:“乖。”
奴隶最重要的品性,就是乖巧。
不乖的奴隶……
陈婉垂眸,敛去了眼中疯狂的光晕。
*
宝娟来炫耀了她那几盆牡丹的夜里,楚清淮再次出现在了清欢的屋里。
“这个给你。”
他一来,就递给清欢一个红丝楠木,看上去颇有些金贵的盒子。
清欢打开一瞧,刹那间乐了。里面是一朵由上好暖玉雕刻而成的牡丹玉佩。
玉佩旁边还放了支羊脂白玉的簪子,簪子的一端镶金嵌着朵紫玉牡丹。
清欢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不由想到了前世。
前世她回王府后,宝娟也曾这样炫耀过。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想要陈婉对她好一点,面对宝娟的挑衅怎么能不难过,不愤怒。
在宝娟又一次炫耀新得的绣着睡莲的流仙裙时,她一时没忍住,愣是把宝娟的衣裳撕了,还捏着她的嘴就给她灌了地上的泥水。
宝娟吐了好几日。
后来陈婉将她关进了柴房不给饭吃,楚清淮偷偷去看她时,就带着一只雕着睡莲的簪子,一枚睡莲玉佩。
他还同她说,“我会把世上最美的睡莲送到你面前。”
那时的她怎么做的呢?她觉着一切都是宝郡王的错,所以楚清淮也有错。
她把东西摔了个粉碎。
那时,他们好像也才相识不过几日。
思绪回拢,耳边是少年清朗的声音:“等往
后,我把天下最美的牡丹,给你寻来。”
“阿淮,咯咯咯……”清欢往他身旁挪了一下,脑袋靠在他颈窝处,笑的花枝乱颤。
今生,不管其他人的命运是否会因为她的重生改写。眼前这个少年,都将会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一个人若是踏进同一个泥潭两次,那就一定是命中早就注定的。
收起心中那快要抑制不住的强烈占有,她止住笑,轻轻哼了一声:“宝娟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