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打算做一道啤酒烧鸭。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冰啤酒,拉环被弹开时发出一道清脆的气音。
喻泽川耳朵动了动,就像嗅到血腥味的恶犬,立刻起身走了过来:“你又喝酒?”
他语气不善,陆延甚至觉得这句话翻译成“你又想喝醉了占我便宜”更适配一些。
陆延双手撑在灶台边缘,不免有些好笑:“啤酒烧鸭,你没吃过吗?”
而且,
他拿起那罐啤酒,当着喻泽川的面故意喝了一大口,晃了晃空掉大半的啤酒罐,笑吟吟的欠揍:“我喝了又怎么样?”
赤裸裸的挑衅!
喻泽川忽然伸手揪住陆延的衣领,将他用力抵进灶台角落,狭窄的空间让他们被迫靠近,滚烫的身躯相贴,又让人想起昨天那种亲密无间的接触。
喻泽川无声咬牙:“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喝醉酒做过什么?”
空气安静了一秒,只能听见锅里热水咕嘟冒泡的声音。
陆延目光深邃,忽然意味不明的反问:“你该不会以为我昨天真的喝醉了吧?”
这句话就像一块滚烫的火炭,将喻泽川的手烫得嗖一声缩了回去。他怔愣后退,陆延却不紧不慢上前,两个人的处境一下子颠倒过来。
“而且,”
陆延将喻泽川逼进角落,好整以暇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撑在灶台边缘,拦住对方所有去路,慢条斯理道:“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就算不喝醉,也能做?
“嗯?”
最后一个字带着鼻音,格外低沉,尾调却微微上扬,喻泽川猝不及防被撩到了耳膜,痒得像被谁偷亲了似的。
喻泽川悄然攥紧指尖,忽然有些不甘心被对方压制。他抬眼看向男人,唇角微勾,莫名听出几分淡淡的讽刺:“那你可真够厉害的。”
喝醉了能做,不喝醉也能做。
陆延:“……”
喻泽川的那张脸在灯光下格外好看,透着玉质的光泽,但那条疤痕也无所遁形。他盯着陆延看的时候,整个人像被割裂成了两半,那种破碎感几乎要从身上溢出来,仿佛永远也拼凑不整齐。
陆延莫名想起上一世,喻泽川满身是血,红着眼眶对自己笑得悲凉嘲讽。
“我又不是随时可以发情的动物。”
陆延指尖微动,忽然很想摸一摸喻泽川脸上那道伤疤,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感受到脸颊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喻泽川下意识偏头闭眼,狠狠皱起了眉,耳畔却响起陆延低沉认真的声音:“昨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
喝醉了,所以借酒撒疯。
“但没有醉到可以和任何人发生一夜情的地步。”
陆延以前觉得爱、恨这两种感情最可怕,因为太过纯粹极端,所以往往会带来毁灭。可直到接触喻泽川,他才发现那种怜爱和恨意交织的情绪是最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