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是能开口。
刑狱司的手段堪比无间地狱。
京城第一酷吏李典见了之后,都直呼“太残忍”了。
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站着出来的,是被人草草地抬出来的,身上东缺一个部件西缺一个部件,简直不能称之为是一个完整的“人”。
其他的仆从说,这段时间,月莹一过了她轮值的时辰,就跑得不见人影,不知去向,回来得很晚,有几天还差点误了府里宵禁的时辰。
林芷澜难掩失望,道:
“月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近的行踪,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月莹紧闭牙关,心如死灰,突然闪过一抹倔强。
姜烛察觉道不对劲,心道不好,一个弹射起身,飞身上前,虎口捏住了月莹的下巴。
“咔嚓”一声,硬生生卸掉了月莹的下巴。
月莹已然口不能言,冷汗直流,出了痛苦的闷哼。
林芷澜讶然起身,动作太快了,没看清楚:“东伯侯这是何意?”
姜烛道:“她刚刚要咬舌自尽。”
林芷澜无言,颓然地坐回黄花梨木椅上。
至此,主仆恩义已尽。
这样的背主之徒,不值得她再多看一眼了。
林芷澜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想再管月莹的死活,姜烛了然,命自己的人将她押入刑狱司的大牢。
林芷澜欲言又止,不知怎么跟姜烛开口。
姜烛仿佛能看透人心,道:
“我还不屑去折磨一个女人。”旁的送入刑狱司的,都是大奸大恶之辈。
世人对他误解过多,他懒得解释,流言传得越来越离谱也不加理会,只管恪尽职守,不负圣恩。
“多谢了。”林芷澜哑声道。
月莹的背叛给了她沉重的打击,让她开始怀疑周遭的一切,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
姜烛把控大局,指引方向,竟如同漆黑暗夜里的一盏明灯,刹那间,让林芷澜生出了想要依靠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甫一出现,林芷澜便命令自己打消掉——清醒点吧林芷澜!姜烛也不是站在你这边的!他才给你喂了毒药呢,只不过你现在对他而言还有用,他才没有像韩经韬那样对你欲除之而后快。
迟早有兵戈相向的那天的,清醒一点,世上最为牢靠的人,唯有自己。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月满抽泣着,忽然出列,行了大礼:
“长公主,奴婢和月莹住在一屋,留心到了一些有关月莹的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月满回忆道:“月莹近日,时时将几封书信拿出来反复阅读,睡前还藏于枕头底下。奴婢开始以为是月莹家里人传来的书信,可月莹神色极为害羞,还不让人碰,奴婢猜……月莹是有了心上人,不知道这是否与长公主想要查探的事有关。”
林芷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姜烛的眼睛已经亮了,言简意赅地下令:
“搜!”是要将月莹的闺房搜个底朝天。
好像他成了长公主府的主人。
林芷澜默默吐槽,由他去了。
日落时分,姜烛带着几大箱子可能有用的证物,贴好封条,要运送到刑狱司继续彻查,躬身行礼,和林芷澜告辞。
“这就要走了吗?”
“嗯,天色已晚,臣再留下去,对长公主的名节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