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好印象吧。一年,两年,他很快就会走出那个阴影的。堂堂任临树,何患无妻。
她想起在报纸上看见的笑话,大致是说十年后同学聚会,当年暗恋过的女生,都变得惨不忍睹,男人连连庆幸当年错过了,也感慨不如不见,破坏了最美的记忆。
许久,他才打破沉默,说:“一生挚爱的人,永远都在这儿。。。。。。”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下面那么多员工养家糊口都要靠你撑住。”
他神色黯淡地说:“没有我,也会有旁人。我其实没那么重要,只是不能辜负我爸临终前的托付,赵裁虎视眈眈,我每次撑不下去时,就对自己说,该起来去打仗了。”
“你相信我,她一定不想看到你痛苦的,继续意气风发地去打仗吧。”她转过身,用手背遮住眼睛,泪水悄然而至。
之后,两相无言。
任临树开车将她送到巷口,心情平复了许多,晚霞照映在车前窗,他说:“商场那个孩子,平安脱险,多谢你出手相助。叶余生,之前我们有误会,但现在我觉得,你很勇敢,也很了不起。你不仅救了孩子,也间接帮了千树和我。我想改善一下你的生活状态。”
“谢谢你的好意,我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恰巧我在,也懂点急救知识。”
“来我们集团上班吧,朝九晚五的工作,至少不用四处接活。你不是说
了嘛,你的梦想是温饱。”他友好地发出邀请。或许是在她面前说出了关于鹊鹊的秘密,现在好像彼此的戒备也没那么强烈了。
“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我总是给你制造各种状况和麻烦,而你也破坏了我的平静生活。希望你以后,平步青云,点石成金,就这样。”她推开车门,正欲下车。
“如果是我希望你来帮我呢?上次在我的办公室,你无意间说的,若签约为千树的正式员工,外界会写成我帮扶社会弱势群体,这个提议不错,最重要是对你我都是赢面。你救人的视频在网上的点击率很高,原因有两点,一是救人行为本身很打动人,二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窒息后应该这样施救,所以纷纷奔相转告。我希望借此机会,你能加入千树,给我们集团带来正能量。”
何时何地,他都是个称职的商人。
“你意思是,让我配合你做公关宣传?”她问。
“你可以这样理解。你来千树工作,我们会对外发一个新闻通稿。”他说。
“化危机为机遇,你一次又一次去做这些事,很累吧。”她面露难色,说,“我考虑考虑。”
“好,明天给我答复。如果你这边行不通,我还要另想办法。但,下次别再冒险救人了,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他笑道,“消失吧。”
叶余生走下车,就瞧见站在巷口前正朝她挤眉弄眼的阿姜,胸前挂着相机,似乎有
备而来。
“快从实招来,今天应该是和管川在一起庆祝登记的好日子啊,你怎么会在任临树的车上?说真的,你总是在他的车上,真的很让人怀疑你们的关系呢。幸好我眼疾手快,拍了照片留作证据。”阿姜晃动着手中的相机。
叶余生从包里拿出信封,交给阿姜,说:“先看看这些照片吧,份子钱你可以省下来了。”
阿姜一张张翻看照片,脸气得通红,咬牙切齿说:“管川真是混蛋,竟做出这种事,我去找他算账!”
“我好烦,阿姜,搂着我走回去,再给我煮点吃的,好吗?”她几近哀求。幸好还有阿姜。
贤良淑德的阿姜,以十分钟的速度煮好了一碗鸡蛋面,端到叶余生面前,安慰她:“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今晚陪你睡。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好,丢了个管川,没准能抱住任临树呢。我觉得他对你蛮有好感的,不然怎么总是让你坐他的车。”
“你想多了,他是商人,来来往往无非是有利可图罢了。他想签我为千树的正式员工,配合他做公关宣传,借我救人这个热度,把负面新闻变成正面的。可你很清楚我和他之间的渊源,再说了,我学的是心理系,能在他的集团里做什么?况且我也不想每天面对他。”叶余生吃了一口面。
“为什么不去啊!别再提周得晚的死了行吗!多好的机会啊,他既然打算签你,就肯定有职位安排给
你,跟他谈条件,谈年薪、配车、配房,还要年终分红。。。。。。想想我就激动,这种集团多难进去你知道吗?再说了,你不想面对他,你以为成为千树员工就能每天面对他啊,哪次见不是他来找你,他不想见你,就算你在千树工作一辈子,也见不到他。”阿姜口若悬河。
叶余生擦了擦脸上被阿姜喷的口水,说:“你真夸张,讲得像故宫里的宫女一生见不到皇上似的。”
“我说的是事实,你想想,他是什么身份,再想想咱们,他不迈出步子来见你,你每天走在大街上菜市场去跑跑龙套做做促销,能见到他吗?千树多少员工,你去问问,除了高层,底层见过他的又有几个?”
“那我若去,也应该是从最不起眼的底层做起吧。”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简直没法跟你交流了。还最底层呢,最底层估计就是做清洁之类的吧。现在是他有求于你,商场有孩子差点发生意外死亡,是影响多坏的负面报道啊,他只有赶紧和你这个救人者建立契约,才能转移公众视线。财从险中求,还不快抓住机遇,别犯傻啊。”阿姜被她打败了。
叶余生扭头看向电视屏幕,新播的广告里,皮肤吹弹可破的周深信正眨着眼睛俏皮地一笑。
“阿姜,你说,我和她,谁看起来美些、年轻些?”叶余生目光呆滞地问。
“你是不是被管川给气傻了!废话,当然
她美啊!”
“曾几何时,大家都说我皮肤比她还白。有生之年,我就去过一次非洲,难道就注定成为黑色人种吗,都认不出来我了。”叶余生自言自语。
阿姜笑意盈盈:“曾几何时是哪一年的事啊,周深信出道才两年而已,怎么拿你们对比?反正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这样的,长得挺好看,就是黑了点,脸要是再圆点会更好。你太黑太瘦了,还是因为这几年日子过得苦,也许以后进入千树,就会长好一点了。”
“也就是说,我不能变白,脸不能变圆润,不能长胖,否则。。。。。。”叶余生奇怪地说。
“什么逻辑,我完全听不懂你的话。”阿姜捉摸不清。
夜里,叶余生和阿姜挤在一米二的单人床上。
“我跟你讲,如果你签千树,对外的那条新闻稿,你让任临树给我写。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久没挖出热点新闻了,上次拍你在商场救孩子的事,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传到网上,失去了第一手资料。要是再没有一条热点新闻,我真的会被炒鱿鱼的。。。。。。”阿姜拿手肘捅了捅叶余生的腰。
“好,我答应你。我们阿姜的愿望是成为大记者嘛。”叶余生将头靠在阿姜肩上,闭上眼说,“今晚有你在,也许不会做噩梦了。”
这一晚,叶余生果真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阿姜从床上拖了起来。
阿姜忙前忙后,从衣柜里翻
出一套相对能穿出去见人的套装,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一些估计都已经过期的化妆品,将卷发棒插上电,对叶余生喊:“快点过来,我给你化妆。我刚用你手机发消息给任临树了,跟他约好在RomanSunrise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和你谈员工合同,正好我就搁旁边写新闻稿,多完美啊!”
“你怎么可以不跟我说一声呢!”叶余生抢过手机赶紧看短信记录,一看联络人姓名,被改成:永远都要接的Boss,她抱怨道,“阿姜,你还改了我的联络人备注。”
“他叫你改成这个的,我就顺手给你改了。”阿姜挥着卷发棒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