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走后,乔安安和秦蕴知才顾得上叶鲸南。
她们走进去,屋子里挂着遮光窗帘,乌漆墨黑,风一吹掀起窗帘一角,微微透着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躺在地上的叶鲸南,没有了往日的精致,披头散发,嘴唇泛白,毫无生气。
“蕴知姐,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跟你比?”乔安安止不住笑意讽刺。
秦蕴知看到了此时的叶鲸南,又听见了乔安安的话,口罩下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心里已经高兴得不成样子。
她就不信了,这副模样的叶鲸南,宋牧北还能看得上?
但是她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悔意,声音娇滴滴的,“安安,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把她丢在这里,你看这里这么黑,她一个柔弱的小女生怎么能受得了?”
柔弱?叶鲸南会柔弱?
乔安安心里盛着怒意,一边诋毁叶鲸南一边安慰秦蕴知,“蕴知姐,你难道忘了她在宋家是怎么对我们的吗?柔弱?怎么可能,她当时可是盛气凌人得很!”
“那……那我们赶紧走吧,别待在这里了。唉?这个门……”
“蕴知姐,你等着。”
秦蕴知倒是提醒了乔安安,说着她就四处寻找,最后在门边看到了一根木条,在她和秦蕴知出去后,把木条扣在门把上,这样从里面是打不开门的。
……
李叔在学校门口等了叶鲸南半个小时,结果连个身影也没见到,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按理说都会提前给他打电话,可现在既不出现也没有信息,便觉得有点奇怪,于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结果电话还是关机的,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他担心太太出什么事,思量再三,决定还是给宋牧北打个电话。
“宋总,太太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我给她打电话手机是关机状态。”
宋牧北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外边谈合作,工作的时候他一般都不会接电话,但见来电人,想都没想直接和对方说了一声就站到一旁接电话。
“你说什么?”宋牧北眉梢蹙紧,音量不受控制地加大,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本来以为太太有重要的事没顾得上提前跟我发信息,我就在外面多等了半个小时,结果太太到现在也还没出来,我打了电话才发现关机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电话之后,宋牧北捞起搭在凳子上的黑色西装,走之前不忘跟面前的合作商解释:“抱歉,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对方也是第一次见宋牧北这么着急,想必是有特别重要的事,表示了解,示意他随意。
身旁的杨助理同样也是第一次见老板这么失态,不用想,肯定是因为太太。
两人很快就上了车。
“开快点,去学校。”
杨助理丝毫不敢怠慢,“是。”
在车上宋牧北先是给叶鲸南打了电话,果然关机了。他又突然想到前两天叶鲸南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太对。
随后他给贺庭州打了一通电话,直奔主题,语气透露着紧张和焦急,“你知道我老婆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贺庭州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
“你是说论坛的事?”
“论坛?”
“你等着。”
说完贺庭州直接把论坛帖子的截图发给了他。
“当时你老婆说她已经解决了,就没让我告诉你,说是不想让你担心。”
“庭州,她不见了。”
贺庭州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他以为大学四年加上工作的这几年,他已经足够了解宋牧北,可现在才发现,自己也并没有完全了解这个兄弟。
只一句话他就听出现在的他有多脆弱,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商界权贵,人们眼中心狠手辣残酷无情惹不得的存在,如今已经落下神坛,心甘情愿沉沦于一个小姑娘,屈服于有她的生活。
贺庭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兄弟,手下意识地捏了捏覆在耳旁的手机,一如既往地坚定语气,“牧北,她一定会没事的。”
挂电话后,贺庭州通知了叶哲屿和路寻,联系了学校的领导,他能做的,也不过如此。
老公,我疼
另一边,宋牧北在电话挂断后,打开了贺庭州发给他的论坛帖子截图。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左右划拉,不肯放过一字一句,在看到恶意侮辱诋毁叶鲸南的不堪言论后,不由自主地抿紧唇,眸色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渗着一股冷冷的寒意,连周围的温度顿时间都冷得可怕。
那些不堪入耳的唾骂尽数没入眼里,宋牧北心里百感交集,愤怒和懊悔像是一记重拳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他痛恨那些不长眼的人欺负他的小姑娘,也痛恨自己让小姑娘独自身陷其中,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却没能陪伴在她的身边。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看完后,宋牧北猛地深吸一口气,“啪嗒——”一声,手机被他重重摔在脚下,像是在泄愤。
突然响起的动静惊得坐在前面的杨助理抖了一下,坐姿僵硬,止不住加快开车的速度。心里不停默念,太太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足足缩短了十分钟。
到学校后,宋牧北没有任何犹豫捞起手机就直奔下车。
此时,校门口站着一众领导,自接到电话听说他要过来之后,虽也是从这个学校出去的,但丝毫不敢怠慢,早早就出来候着了。
宋牧北一身黑色西装,如他的脸色一般沉重,领导们迎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他冷声说道:“董校,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一见你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呵,若是我太太少了一根毫毛,我看里面的几栋楼该拆了,投资也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