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宸朝着路人所指的方向来到江宁城的城西。
城西的土地庙前已经有了许多摊位,也有许多人来人往的客人。粗略一看,街面上人头攒动,杂乱无章;但是仔细一看,这些人都是来自不同行业的人,他们从事着不同的活动。那些摆着的摊位上有卖各色物品的,比如刀、剪、杂货等,有卖茶水,卖糕点的,有卖书的,有卖字画的,还有看相算命的。那边还围着一大群人,时不时地传出阵阵叫好声,原来是一个杂耍摊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大群人在那里看。
夜凌宸走在街上,和那些来逛街的人一样,看看这里新奇,停留一会儿,觉得那边有趣,驻足一会儿,他想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带青鸾来逛一逛,他觉得青鸾定是会喜欢这样的氛围的。
夜凌宸逛着,逛着,忽然看见前面也围了许多人,但是没有像杂耍摊子那样传来阵阵叫好声,而是只听到围着的那些人在窃窃私语,,夜凌宸正觉得奇怪,要上前去看个究竟,围着的人群里面传来一声“姑娘,你是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我家少爷看上你了呢!更何况你自己这牌子上写着卖身葬父的。我家少爷给了你银钱,姑娘你却不同意,你这不是做生意没有城心吗?”夜凌宸看过去,只见到旁边围着的人群在指指点点,并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
夜凌宸靠到一个老伯边上,好奇地问道:“老伯,这是怎么回事?生了什么事?”
那个老伯见夜凌宸是个面生的俊俏小后生,而且夜凌宸举止说话都是彬彬有礼的,就说道:“这位公子,我看你面生的很,你不是江宁本地人吧?”
夜凌宸对着老伯弯腰行礼,拱手道:“是的,这位老伯,我是今日才到的江宁,不是本地人。”
老伯见夜凌宸还给他行礼,心里高兴,想这个年轻人真不错,瞬间对夜凌宸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然后小声说:“年轻人,你才来,不知道,这位姑娘和她爹是三天前来的江宁,据说是从林州那边逃难过来的。说是到江宁来投奔亲友,可是亲友没找到,这位姑娘的爹就病死了。这位姑娘估计是盘缠都用光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想到卖身葬父的。也是个可怜人哦。”说着摇了摇头。
夜凌宸听了老伯的解释,明白了这位姑娘为什么会跪在写夜市当中卖身葬父。夜凌宸看着旁边那位贵公子对那位跪着的姑娘拉拉扯扯,但是旁边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忙,心想,这位贵公子估计有点来头,一般人都不敢得罪。夜凌宸对老伯说道:“老伯,您真厉害,知道这么多,那既然有人愿意出银子,这位姑娘怎么又不愿意了呢?”
老伯听到夜凌宸夸奖自己,瞬间又高兴了,对着夜凌宸说道:“嘘,你说小声点,不要让那个小霸王听到。”
“小霸王?”夜凌宸听到这个称呼,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声音。
老伯见状,连忙捂住夜凌宸的嘴巴,并拉着夜凌宸走远了点不靠近刚刚的人群了。老伯对夜凌宸道:“小伙子,那个一定要买下那位姑娘的公子是江宁府尹大人的公子。可是这位公子是个好色之徒。”老伯边对夜凌宸说,边还往人群那边看看,担心刚刚夜凌宸说的话,被那位小霸王听到,小霸王和他的手下要过来报复。老伯看了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他才继续对夜凌宸说道:“小伙子,那位公子家里已经有o几个小妾了,可是他见到漂亮女子还是要调戏一番,甚至是抢回家中。”
夜凌宸听了老伯的这番话,才知道事情的始末,才明白原来大家不敢出声帮忙,都是因为怕这府尹公子。老伯说完,感慨了一句,“诶,那位姑娘也坏可怜的,遇到这么一个小霸王。”说完,老伯准备离开,去前面的酒肆喝酒,他离开前,还不忘劝诫夜凌宸,“小伙子,我看那边也没什么热闹好看的了,倒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
夜凌宸对着老伯又一次弯腰行礼,拱手道:“多谢老伯提醒,小子记下了。”老伯见夜凌宸又行礼,心里美滋滋的,摸着胡须心满意足地去喝酒了。
夜凌宸并没有按照老伯说的去其他地方逛,他就直接朝着看那位姑娘被调戏的围着的人群而去。夜凌宸拨开人群,大大方方站卖身葬父的姑娘在最前面看戏。
只见那位卖身葬父的姑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位府尹公子,“公子,求您放过我吧。公子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但是我不想,不想做妾啊。”
那位府尹公子直接对着对他哀求的姑娘一顿上下其手,摸着那位姑娘的脸庞道:“小娘子,你长得这么美,我怎么舍得你为我做牛做马呢?当然是绫罗绸缎,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啊!”
府尹公子旁边的小厮也在那里帮腔,“对啊,姑娘,我家少爷对你那么好,你别不知好歹,快点起来和我们走吧。”
可是跪着的姑娘却是不愿意跟府尹公子走,她又朝着边上围观的人群磕头,苦苦哀求道:“各位好心的叔叔和婶婶,请把我买了吧,我不想去这位公子家里,帮帮我。”跪着的姑娘说完低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抬起头望着围观的人群。夜凌宸看见这位姑娘额头上赫然有一大摊血迹,原来是刚刚磕头,把头磕破了。夜凌宸忽然看见这位姑娘的眼睛,让他瞬间想到了他心里日思夜想的青鸾,对了,就是这双眼睛,与青鸾的有着三分相似。夜凌宸看着那双与青鸾有三分相似的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想着,就算青鸾以后不能陪在他左右,但是找几个与青鸾相似的女子放在自己身边,对于自己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罢了,就当是自己的一个念想吧,夜凌宸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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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宸快步上前,抓住府尹公子乱摸的手,厉声道:“这位公子,既然这位姑娘不愿意跟你走,你也不能强买强卖啊!”
府尹公子被突然冒出来的夜凌宸吓了个激灵,但是立马回过神来,“呦呵,在这江宁城中还有敢拦我的人!来人啊,给我揍扁他!”可是还没等府尹公子的那些手下冲向夜凌宸,暗一已经出手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府尹公子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暗一威胁道:“还不快滚,再不走,就不是把你打趴下这么简单了,至少得让你断只手或者断只脚。”府尹公子看自己身边没有了帮手,又看夜凌宸身边的人这么厉害,心里自然很害怕,他颤颤巍巍地道,但是还不忘威胁夜凌宸,“你,你给我给我等着!”说完就飞奔逃离这里了,生怕夜凌宸不放过他,这把他的手或者脚打断。
见府尹公子走了,围观的人也知道夜凌宸和暗一他们不好惹,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于是纷纷散开了。
姑娘立马跪在夜凌宸跟前,“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孟婉怡无以为报,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好了,起来吧。这样吧,我身边缺个端茶倒水的丫鬟。暂时就你了吧。”夜凌宸冷声说道。夜凌宸本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看这种热闹,还出手救人,但是现在夜凌宸现只要与青鸾搭边的,哪怕只有三分像,他也不愿意放弃错过。“暗一,你帮着这位姑娘把他爹下葬吧。我先回知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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