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处处受到牵绊了,若是她的孩子日后也要过这样子的生活,那她情愿和孩子一起死……
见她态度决绝,沈问筝也不作勉强,她本来就不对这个乐人的孩子抱有什么期待。
“不识抬举……”
话毕,余尚宫走上前去,手握着一把匕。
只要匕插入胸膛,陈昭云便死了,而到时候只要在这郊外随意找一个地方把尸体抛了,被野狗吃掉了,谁又能知道呢?
陈昭云愣愣地看着那柄匕,缓缓合上了眼。
可奇怪的是,那匕迟迟没有下来。
胸膛没有感受到刺痛。
她好奇地微微睁开眼,才现那匕的尖锐之处被一双幼嫩的小手所握住。
那鲜血就那样顺着手上的纹理,一滴,两滴,滚落在地面。
她抬头,与之对视着的,是端阳郡主楚怀夕的那张脸。
“端阳郡主……”
她轻唤她,她却没有搭理她。
而是手一翻,将那匕夺了过来,一把扔到了地上,出“哐当”声响。
“楚怀夕?你怎么会在这里?”沈问筝有些意外,毕竟这个地方只有她和她的几个心腹知道。
而且为了确保事情的严密性,她连侍卫都没有多带。
此时在场的除了他和余春然,便就是一个小侍卫,也就是他的远方表弟沈丘。
“这话该我问您吧。”楚怀夕面容平静,但声音极冷。
她出来得着急,身着一袭白衣,头也是略微凌乱的。
手上由于方才徒手抓刃,划了很深一道口子,此刻往外淌血,染脏了右边的衣裙。
“本宫处置一个宫人罢了,小郡主近日里倒是很爱管本宫的事。”沈问筝也不慌张,她注视着楚怀夕的手,一脸淡笑,“哟,小郡主受伤了呢。”
陈昭云看着楚怀夕的右手,半天没有缓过来。
方才若不是她及时出现,她现在应该已经入了黄泉了吧。
“小伤罢了。”
楚怀夕想将跪在地上的陈昭云扶起来,却现手上血流得实在多,怕弄脏了陈昭云的衣服,便把受伤的手往自己的衣裙上蹭了蹭。
“起来吧。”
她语气极其温柔,动作也很温柔,还关切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让陈昭云很是受宠若惊。
“皇后娘娘没有别的事情了吧,那怀夕便将人带走了。”
她刚要带着人离开,就听见沈问筝在背后说道。
“慢着。”
事已至此,沈问筝自然是不会放她们离开了。
“小郡主就这么来了,又想就这么离开?”沈问筝笑着给一旁的沈丘一个颜色,“不如,你和陈乐人一同留下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说你娘个狗屁!
只见沈丘拔出身侧佩剑,朝着她们二人走来。
步步紧逼,硬是将两个人逼到了墙角去。
“小郡主,你不要管我了,快跑吧。”
“陈昭云,你觉得我现在还跑的了吗?”
剑即将落下,楚怀夕眼疾手快,一脚将沈丘的剑踹出几米开外。
然后又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出几米开外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