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猪圈门,肥陈还晕倒在地上。
见状,厉桥南朝后面黑衣人抬了抬手,黑衣人便上前拧开水龙头,接了一瓢凉水,“哗啦啦”浇在肥陈头上。
“唔唔。”肥陈痉挛似的抽搐了两下身体,苏醒过来后,喉咙里溢出两声嘤咛。
慢慢睁开眼睛,瞧见门口站着黑压压一片人,眼珠一转,快梭巡一圈,已不见叶棠的身影。
“考虑好了吗?”厉桥南双手抱臂,见肥陈已经清醒,居高临下问道。
肥陈闻言,在沉默中默默低下头,再次抬起头时,眼底闪过一片杀意,“既然他不仁,别怪我不义。”
“很好。”厉桥南很满意肥陈的选择,转头看了一眼身旁黑衣人,黑衣人立马心领神会,小跑过去,扶肥陈坐起来。
随后,又有两名黑衣人抬了把椅子,放在厉桥南身后。
厉桥南坐下来,敞着腿,身体随意向后一靠,右胳膊肘搁在扶手上,抬手撑着头,闭上眼睛,指腹轻轻揉着太阳穴。
“说说吧。”
“我……”肥陈张开嘴巴,堪堪吐出一个“我”字,就欲言又止起来。
“不想说?”厉桥南缓缓抬起眼皮,眸中带着一丝狠戾,目光落在肥陈脸上,仿佛要在他面颊上凿个洞。
肥陈依旧沉默。
“那算了,”厉桥南也不劝,动了动身体,作势起身要走,一边动作的同时,还不忘吩咐手下,“把卢克牵过来陪陈先生。”
“不,”肥陈一阵情急,猛然站起来,“我说。”
厉桥南又坐了回去,抬眼睨着肥陈,“最后一次机会。”
一屁股跌坐回去,肥陈双手掩面,肩膀狠狠抽动了两下,“早知道是这样,我,我……”
放下双手,肥陈脸上老泪众横,后悔没有地方买能买到后悔药。
此刻,肥陈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真是错的离谱,虽然以前也是受制于人,好歹还有点小小自主权,只要差事办的好,还能顺便从中捞点油水。
而如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连累妻儿老小。
想到这里,肥陈深吸了一口气,振作起来,看向厉桥南时眼底滑过一丝凉意,“你答应过我,会保护我的妻儿,怎会让他们落到韦先生手里。”
“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这么做?”
“呵,”厉桥南哂笑一声,身体稍稍前倾,对上肥陈的眼睛,眸中气势凛冽,沉声点出实情,“肥陈,你怕是忘了,安全屋是你亲自指定的。
派去保护的人是你的心腹,我能把他们安全护送到位就已是仁至义尽,怎么现在人丢了,反而怪我?”
“……”话音落地,肥陈刚端直的肩膀一下垮下去,脸上五官皱在一起,像凌晨四点刚上蒸屉的大包子。
沉寂良久,肥陈似乎参透了什么武功秘籍,忽然扬起脸来,脸上写满斗志,“我不管,如果你不能想办法帮我救出妻儿,就别怪我不合作。”
“不就是死吗,老子不怕。”肥陈一脸义愤填膺,甚至还带点小兴奋。
“既然你找死,我也不拦着。”说完,厉桥南转身,对其中一个黑衣人说:“把卢克牵来。”
“唉,唉……”肥陈腾的一下站起来,看见黑衣人离他越来越远,急的直跺脚,眼睛望向厉桥南,又气又急道:“就知道牵你那只破狗,你就没点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