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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紧攥着手，用力到?指甲掐进掌心，却根本察觉不到?那细微的痛意，又因为某种可能，掌心烫，渗出?了点点汗水。

  两人都没有挑明，却似乎又都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昏黄的路灯洒下?暖色的光，落在了女孩的脸庞。

  陶言眼睫颤得厉害，映在眼睑下?的影子像扑闪的蝶翼，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脸上?不受控制地染上?绯红。

  嫣红的唇瓣轻抿了下?，陶言乖乖地点了下?头，用紧张到?有些涩的声音轻轻应：“……嗯。”

  真的听到?肯定的答案，江屿绥反而不敢相信，生怕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他指骨收紧又松开?，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嗓音沙哑，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自问一般低声道?：“所以，你不是厌恶了我的追求，反而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也没敢说出?口?，仿佛怕那几个字说出?来后，这梦境般美好的一切便会不复存在。

  见他这幅模样，陶言反而镇静了许多，尽管还是羞赧局促，却有了开?口?的勇气。

  “我、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因为不想开?始一段的关系，所以我觉得……再继续接受你的好，会很过分。”

  “我只是想，先冷静一下?，等想明白了，或许，我会有勇气……有勇气，接受。”

  她磕磕巴巴地将自己的顾虑，将自己别扭的心思尽数坦白。

  女孩藏着羞赧的嗓音响在耳侧，江屿却早已失了神，好半晌，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愿意的。”他呢喃般，低声道?，“我愿意对你好。”

  终于知道?了女孩疏远自己的原因，江屿绥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惶然，只觉一颗心像是浸满了蜜，甜的冒泡。

  “不用觉得有负担，也不用觉得愧疚。”他眼眸里盛满了笑意，放缓的语调里尽是珍重，轻声道?，“我很庆幸，你愿意给我对你好的机会。”

  他说着近乎卑微到?尘埃的话?，神情却没有丝毫不甘勉强，只有骤然得知女孩心意的欢愉。

  “我甘愿一辈子追在你身后，只要……你还愿意给我，靠近你的机会。”

  第7o章

  抛开了之前的顾虑，两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却又和以往有细微的区别。

  不复从前的平淡，再见面时，往往某个瞬间不经意间的一次对视，就能让两人心尖悸动。

  临近元旦假期，江屿绥问陶言假期的安排。

  温瑾元旦要去申城出差，所以不会?回海城，外婆他们便也不让陶言一个人回去。

  陶言想着前两天?和父亲通过的电话，压下心里微末的怪异，不确定道：“还不知道，可能会?回榕城。”

  江屿绥垂眸，眼底微不可查地?划过一抹失落，又很快敛下，只是问：“你一个人回去吗？”

  元旦小假期，除非家?在附近，很多同学并不会?回去，陶言大概也找不到同学同路，想了想，她点头应：“应该是。”

  指骨蜷了下，他不动声色问：“机票订了吗？”

  陶言摇摇头：“还没有。”

  “那?……”终究是不舍得，想到会?有三天?时间?没法见面，江屿绥沉默片刻，还是问，“我陪你一起回去？”

  “啊？”陶言蓦地?抬眸，睁圆了的杏眼里满是茫然。

  江屿绥眼眸闪了闪，轻咳一声，故作平静道：“我元旦没有安排，正好可以回去看看老师。”

  陶言迟疑：“不用回去……陪陪家?人吗？”

  她知道江屿绥才被亲生?父母找回没两年?，按理说，节假日?应该会?更想要和家?人相?处吧。

  “不用。”江屿绥唇角勾出笑意，温声道，“我爸妈他们元旦要过二人世界的。”

  “哦。”陶言点点头，下一瞬，想到什?么，又提醒，“可是元旦，学校也不上?课。”

  她不解地?问：“怎么看老师？”

  空气安静了一瞬，江屿绥哑然失笑：“嗯，好像是这样。”

  他倾身凑近，眉眼间?皆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所以，看老师只是我找的借口。”他温柔地?看着女孩，叹息一般，坦诚道：“陶言，我只是不愿和你分开。”

  低缓磁沉的嗓音响在耳侧，陶言眼睫慌乱地?颤动，白皙的脸颊几?乎是瞬间?就变得通红一片。

  嘴唇张合了好几?下，嗓子却好似被堵住了般，没出丝毫声音。

  江屿绥轻声笑了下，见好就收地?站直了身，只微微俯，轻柔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女孩身上?：“可以吗？”

  陶言想拒绝的，可被这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眼神?看着，最终只是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小声嗫嚅：“再、再说吧。”

  这晚，陶言又给?陶父打?了个电话，在说起订哪个时间?的机票合适时，陶父却说：“先不着急。”

  陶言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又听陶父道：“我看看元旦能不能空出时间?，要是不行，就让你杨姨来机场接你。”

  想到江屿绥大概率会?和她同行，所以其实?不用人接，陶言下意识想要拒绝：“不——”

  话刚一出口，想到什?么，耳根漫上?一抹绯色，未说完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转而道：“好，那?你先确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