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老宅门前的水渠已经清理完成,傻娃还抓到不少躲在淤泥里的黄鳝、泥鳅。
看着用青石条砌成的2米宽,2米深的水渠,想到以后里面注满水,环绕老宅而过,顿时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避世离俗的风韵。
“开饭了!”
桂枝嫂子大嗓门响起,惊起在草甸觅食的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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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央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五六个大瓷盆,盆里肉菜堆的冒尖。
辣椒炒腊肉、酱油包菜、闷烧风干鸡、腊肉烧茄子,一盆冬瓜腊排汤,一盆米汤。
其中辣椒、包菜、茄子、冬瓜都是几位嫂子从家里带过来的。
这顿饭菜无疑是高标准,肉多菜少,干重活消化快,就得吃肉,要不然没力气。
都是自己人也就没那么规矩,李红兵搬出一箱本地烤白酒,放在桌上,示意谁喝谁拿。
除了可怜巴巴的大奎,福胜、铁柱、水生几个老汉装各自拿了一瓶酒,海碗里装满菜,三三两两坐在老橡树树荫下,喝酒吃肉。
李红兵端着碗走到他们中间,吃喝之余自然少不了聊天。
“红兵叔,外面那辆三轮子是你买的啊?”
“嗯,才买的。”
“那要不少钱吧!”
“不贵,1万出头。”
嘶!
1万多还叫不贵。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辛苦刨地一年,年底能落个2、3ooo块就算烧高香,要是再碰到个大灾大病,搞不好几年的积蓄都要投进去。
“城里人来钱就是快,早知道当年跟德富爷一起出山。”铁柱带着后悔抓起酒瓶大灌一口,眼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德富爷出山!
李红兵明白铁柱说的是自家老爹当年干的壮举,放弃林场吃皇粮的工作,毅然决然走出大山。
不过,李红兵此时目光却落在铁柱的脸上,端详片刻,问道。
“铁柱,你脑袋是不是经常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流水声、嗡嗡声、鸟鸣声、虫鸣,要么时响不停,要么响几天,心里烦躁不安,坐卧不宁,要疯一样。”
铁柱茫然的点点头,“是啊!年轻时候开山放炮震出的老毛病,喝点酒压压就好,最近有点厉害,喝酒也不管用,你嫂子告诉你的?”
“先别吃饭,跟我去堂屋。”李红兵放下碗筷。
“等会吧,腊肉一凉就不好吃。”铁柱看着碗里冒尖的腊肉有些舍不得,不过下一秒就被大奎夺走碗,“红兵叔医术高明着呢,让你去你就去,少叽歪。”
听到动静的秀娥嫂子过来问清原因,立马揪住铁柱的耳朵,硬生生拽进堂屋。
此情此景,让李红兵似曾相识,难道草沟村就是妻强夫弱的源地。
待铁柱坐定后,李红兵手指搭在脉搏上,三根手指雨点般在铁柱手腕上跳动。
堂屋门口站满村民,伸长脖子往里瞅。
特别看到红兵叔严肃表情和那奇怪的把脉方式,气氛一下变的紧张起来,秀娥嫂子更是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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