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纯良地凝望,最后转了身。
“师兄,一路平安。”
这个晚上对梅非而言,是相当的纠结。
她估摸着自己也是没什么本事能安然入眠,又想到阿隐难得喝了那么多酒,怕是有些难受,便去了他的房间瞧瞧。
果不其然,梅隐瘫倒在床上,连鞋袜也没有脱,就这么直挺挺地趴伏在床上睡了过去,安安静静,一声儿也不出。
梅非无奈地笑了笑,开始替他脱去鞋袜,又取了水盆和汗巾子,把他给翻了过来。
梅隐蹙了蹙眉,没有睁开眼。平日里湿润迷离的桃花眼这会儿安分地阖着,眼帘下有了淡淡的阴影。
梅非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将汗巾濡湿又拧干,替他擦了擦脸。
手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得他轻轻唤了一声。“小非……”
她一惊,以为自己弄醒了他。却见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急速地转动着,原来是发了梦。
这孩子,难道是梦见她了?
她有些开心。还是自家弟弟好,连做梦也惦记着自己。
她放轻了脚步,取过桌上的蒲扇,替他轻轻扇着风。
梅隐的眉头舒展开来,忽然把身子蜷成一团,长着一朵青莲的右脚心便露在梅非的眼前。梅非叹了口气,看着那朵青莲,手里的动作停了停。
扇子才刚停下,梅隐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脚一蹬,翻了个身。
梅非拿了薄衾想替他盖上,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按在身下。
她惊了一跳,以为他醒了过来跟她闹着玩儿,却见他依旧紧紧闭了眼,把头一埋进她的肩头上,手却朝她身上胡乱摸了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不少,喉咙里发出迷糊的喘息。
尴尬了。
她立刻意识到,这孩子怕是发了春梦。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阿隐已经十九,寻常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早就娶妻。
可被压在身下的是她。
若是她挣扎着把他弄醒了,到时候四目相对,岂不是更尴尬?
她思量下来,决定装成石头一动也不动,也许他摸了摸没趣,自个儿便歇停了。
然而梅隐的动作却越发大了些。他的手扒拉着梅非的衣襟,差点儿就要钻了进去。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却见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儿。
梅非的呼吸停了停。
他却不以为意,反而朝她微微一笑,旖旎得很。
“小非……”他的声音抖了抖,缠绵又模糊。
梅非知道他还迷糊着,怕是酒未醒,还当自己是在梦里。但好歹他认得了是她,该收敛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