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棉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也不知该怎麽问才好,放下了手。
“还不是我那徒弟。”心口不一,杨棉避开了眼神,“你觉得我帮他私藏这玩意儿,好吗”
背上的那把吉他,就是人家的梦想,这回的矛盾点。
沈新竹松了口气:“你先帮他拿着吧,我怕这孩子再做出什麽傻事。”
“嗯。”杨棉应了一声,瞥过头看着桥下。
风迎面而来,深呼吸到了冰凉。
这感情,如同湖水,等久了就彻底冰封了。
“绵…杨棉,你觉得我是不是这样做不对”沈新竹问。
杨棉愣了愣,脑海中闪过他在学校看到的那一幕。
“没有对不对,只有好不好。我们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如意。”说完,从兜裏抽出一支烟来。摸了摸衣服兜,裤兜,都没有打火机。
沈新竹摸出那把眼熟的不行的打火机来凑到他面前。
“啪”给他点燃。
“嗯。”沈新竹展开愁容,“你,有人生导师的风範。”
“咳。”杨棉眨了眨眼,头一次把导师和他联系到一起的人,手抖了抖烟灰,轻挑起眉,“是吗那我能当你专属导师吗”
一辈子的那种。
沈新竹转过头看向远处,没有什麽表情变化:“好啊。”
如果说一个人很快的回应你,并不敢回看你的眼神,那他应该是知道你的意思了,但又无法面对。沈新竹害怕,怕一转头去面对他,被那炙热的目光注视。
杨棉吸了口烟,也转向了桥边,望着那远处的夕阳,彼此之间沉默了。有时候,明明离的很近的人,就站在身边,也会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好远,远到无能为力。
临近天黑,就会不禁渴望黎明的阳光,静静地看着落日从山边缓缓降落。余晖从面庞褪到了脚底,心裏难免会有些不舍,但明知道留不住,一开始就会放弃。
不管是什麽,也都能接受了。
风一阵一阵的袭来,吹动着桥上两个人的发丝。
好像上次跟沈新竹这麽无言的看景色,是在山上寺庙了,看旭日东升出。挺好,这次一起回到象原,又看一场日落西山。好像那天的清晨与此时此景悄然重叠在一起。
烟被熄灭了。
沈新竹偏了偏头:“最近可能小洲听不进我说的话了,还要麻烦你帮我传达一下。”
杨棉靠在栏杆上应了一声。
“告诉他,欺负女生可不是个爷们儿,得自己道歉去。”
“啊”杨棉转过来,“他欺负哪个小女生了”
“同班同学,我也不清楚具体怎麽回事,总之我希望他能去给人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