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宥脱去上衣,走到薛滢旁边,挨着她从衣柜里取下一件挂着的衬衣。
薛滢的目光从秦宥一劲瘦的腰上掠过,又偷偷看了一眼他平坦紧实的腹肌。
“你脱衣服怎么这么慢?”秦宥一穿上衬衣,逗了一句,“要我帮你?”
薛滢的耳朵有些红,也听出秦宥一这句是玩笑话,不知是出于赌气还是什么,转了个方向,背对着秦宥一,快速解了扣子。
月亮剥下了外衣,露出洁白无瑕的身躯。他见过不少她穿晚礼服时优雅挺拔的仪态,也听过别人对她的夸赞。
那些都远远不及呈现在他眼前的美景——
禁欲的,又是诱人的。
秦宥一系扣子的动作忽然停住了,眸光略微一暗,呼吸紧跟着稍稍变沉。
海面上涌起了浪潮,原本的平静顷刻间不复存在。
秦宥一的喉结动了动,轻喘了口气,侧过身偏开视线。原本他是打算,如果她不愿意自己就把衣服拿到隔壁换的,没想到……
薛滢迈出了第一步反倒冷静了一些,抓紧时间换上内衣裤,穿上了连衣裙。她的时间不多,到公司以后还要去休息室换掉这身衣服,化妆。
越看越觉得心痒
薛滢昨天的行程并没有保密,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一早就上了头条。主流媒体的文案行文措辞中规中矩,多是诚挚祝福长盛集团总裁的新婚之禧。
少数以揭秘名人私生活、曝光明星恋情等方式博人眼球换取流量的八卦媒体,侧重点则是薛滢横刀夺爱的戏码,其中还包括秦宥一为攀附权贵割舍白月光的桥段,卓幼菱不红归不红,也有一批特别喜欢她的真爱粉,混在其中替正主鸣不平。
一夜之间又闹得满城风雨。但这些只能是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撼动不了长盛集团在星海的地位。
——星海之月与秦家独子确定注册登记的消息一经传开,已有金融界的专业人士保守预估,今日股市开盘后,秦家的股价至少上涨五个百分点,不排除涨停的可能。
秦宏深在家中吃着早餐,展望大好前景的同时,又因秦宥一和卓幼菱卷土重来的绯闻心生不快,他不由得怀疑,秦宥一跟这个小演员根本没有彻底了断,当即抄起手机拨出了秦宥一的私人号码。
秦宥一正在开车送薛滢去公司的途中,没找到蓝牙耳机,心想秦宏深的电话应该不用避开薛滢,用车载蓝牙接了:“怎么了?爸。”
秦宏深的声音从汽车音响清晰地公放出来:“五分钟前,也就是星海时间七点整,卓幼菱在她的微博账号上发了一条动态,暗指有第三者介入,用不光彩的手段抢走了她的男友。听说你跟她比较熟,你来分析一下,这个第三者是谁,她的男友又是谁。”
坐在副驾上拿着手机跟王光誉聊公事的薛滢警觉地抬起了头。
秦宥一皱了下眉:“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秦宏深冷笑,“秦宥一,你知不知道那些不入流的无良媒体怎么描述你的合法妻子?卓幼菱发的动态更是为了引导她的粉丝攻击小滢。”
秦宥一很刻意地咳嗽,提醒秦宏深现在不方便讨论此事。
秦宏深沉默了一秒:“……小滢在旁边?”
“是的。”薛滢接道,条理清晰地解释,“我不是有意窥听。秦宥一用车载蓝牙接了你的电话,我的听力正常,没办法听不到。”
秦宏深:“……”
“媒体如何描述我,不是由秦宥一决定的。伯父,你不应该训斥他。”薛滢大多时候讲话的语气都自带让人心里发毛的冷冰冰的压迫感。
秦宏深在电话那头五味杂陈地轻声叹了口气。又来了,儿子结了婚就训不了了,他还没说什么呢,立马被施压了。
“嗯,你说得对。”秦宏深除了赞同,别无他法。
薛滢望向秦宥一,询问道:“我可以替你跟伯父谈谈吗?”
秦宏深:大可不必!
秦宥一眼里先是起了淡淡的笑意,接着唇角扬起弧度:“可以。如果你不嫌爸太啰嗦的话。”
秦宏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宥一说他什么来着?太啰嗦?有了一座钻石冰山当倚靠,就急不可耐地暴露出不肖子的丑恶嘴脸了?——仗势欺父,简直大逆不道!
薛滢抓到了重点,秦宥一说的是“爸”,而不是“我爸”。有这么一瞬间她像是走进了一片亮灿灿的阳光里,抿了下嘴,心想婚宴之后就改口,不能再这么见外叫秦宥一的父母为伯父伯母了。
不过眼下说正事重要,薛滢压了压私人情绪,允诺秦宏深等她回公司之后就差人解决。
秦宏深的本意是敲打秦宥一,让他真切地看清事实——无论从哪个层面考虑,薛滢都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反观卓幼菱,好处占尽,还动不动借他造势。
秦宏深担心秦宥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从明恋转为地下恋。退一步讲,万一秦宥一确实想结束,那个小明星不肯缠着不放呢,有事没事装装可怜,说些示好的甜言蜜语,秦宥一心一软,又牵扯不清了。
然而薛滢一介入,秦宏深就不便说太多了。
趁着停车等红灯转绿的间隙,秦宥一心血来潮,稍稍偏过脸状似不经意地看了薛滢几眼。
小古板白皙的脸上泛出桃花般的粉嫩之色,身形纤细、体态婀娜、衣帽间的那一幕又在脑海里重映。
衣服是他洗熨的。
腕表是他送的。
项链是他送的。
耳钉是他送的。
取代冷质木香的暖调木质香水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