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从赵挽华的左手腕处缓缓流出,带着她的体温流入了云眷舒的身体里。
以我之血,祈君平安。
赵挽华的目光犹如磐石般坚定,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云眷舒。
除了火烛跳跃的声音,屋内静得好似一根绣花针掉落都能听见声响。
赵挽华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
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缓慢,眼皮似有千斤重,难以支撑。
连视线也开始模糊,意识在黑暗中漂泊。
最后,她如浮萍般只能任自己沉沦于梦境之中。
这是哪儿?
思梧殿花室?
赵挽华走了过去。
红烛燃得噼啪作响。
昏黄光晕下,只穿了一身里衣的云眷舒,背对赵挽华而立,姿势慵懒。
听闻身后动静,他侧脸望了过来,面容如春风化细雨般温和,说:“阿挽,你回来了,快看看,花开得好不好看?”
“云眷舒…”赵挽华刚踏出一步。
霎时整个思梧殿化为了一片泼墨水纹。
场景再一变时。
云眷舒悬腿坐于西山悬崖边,头顶巨轮高挂,笑着朝她在招手,“阿挽,来,我在这里。”
然后又是化为泼墨水纹。
“阿挽…”
“阿挽…”
一变再变。
山谷花海间、东海巨浪前、祁连山脉底……
处处都是云眷舒。
微笑的,淡定的,懊恼的,虚弱的…
赵挽华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她忍不住倒退了两步,直到抵到了一人的胸膛。
这一瞬,眼前所有的“云眷舒”都不见了,赵挽华的周围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和沉寂。
但背后之人还在。
赵挽华刚想转身。
那人伸出了手,掌住了她的双肩,牢牢的,不容逃跑般。
“阿挽,小心些…”
云眷舒拖着长长的音调。
正当赵挽华准备回头询问,他平和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冷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惹得她一身汗毛直立,“小心我要杀你。”
只听“噗嗤”一声,刀剑穿透皮肉,深深插入她右侧的骨骼。
赵挽华听见自己骨骼顿挫的声音,疼痛瞬间袭满全身。
她不可置信地转身,捂着鲜血淋淋的伤口,一步一步后退着远离他,“云眷舒你…”
“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