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在朋友圈看到她发的结婚照,男的好丑,她不是颜控吗,不是非苏岸扬不嫁吗,要么是这个两百斤的大胖子很有钱,不然她那么势力,怎么会嫁。”陈沁雅吐槽。
姜今尧凑到陈沁雅的手机前,“我看看。”
陈沁雅翻出朋友圈给她看。
“确实不怎么”
方月可知道的比他们多,“听说那个男的在徽云市做海鲜养殖产业,产业链很大,挺有钱的。而且她环视四周,压低声音:“听说她是小三上位。”
“那还高调晒朋友圈?”
“起码是她的头婚,她可不得张扬。据说她的婚戒有五克拉,你们没发现婚纱照上那颗钻戒非常炫彩夺目,以各个视角抢镜?”方月可也凑过来,滑动陈沁雅的手机,放大图片。
姜今尧的下巴抵在陈沁雅的肩膀处,对方动了动肩,“诶,你和她后来有过联系吗?”
“没有。”
“她也没和你道歉?”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怎么会服软道歉?
“没有。”
说起此人,姜今尧如同陌生人般的语气。但曾经,一提到她就冷脸。
高中时期,三人小分队其实是四人,多一个蔡灵慧。只是这人心思不纯,一再辜负姜今尧的真心,伤害这段友谊。其他两人心如明镜,她能背刺姜今尧,也能背刺她们,所以都心照不宣地将她踢出好友圈。
蔡灵慧,她曾经的闺蜜。说起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学人精。姜今尧的书包挂了个香囊,隔天她的书包上也有。姜今尧带红色围巾,她隔天也买一条同款蓝色。姜今尧买了字帖练字,隔天她去报书法班。总之,姜今尧有的,她会想方设法拥有。
那时候姜今尧和她关系好,不在乎这些,也没意识到对方的嫉妒心。
她的成绩不错,是班级第二,第一则是姜今尧。看似两人只差了一个顺位,但在全校,两人间隔起码十五六个人,姜今尧总是能轻轻松松甩她二十来分。
她永远在追赶姜今尧,永远都只能吃她身后的灰。
姜今尧一直将她当成要好的朋友,对她偶尔贬低自己,不屑亦或者异样眼神,都当做是她的玩笑。
后来,在高考只剩八十来天左右。苏岸扬莫名其妙对她冷言冷语,说以后别来往,并且持续旷课。姜今尧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没将他伤人的话放心上。
星期天她到处寻人,整整一个下午,后来在某个职校附近的黑台球店找到他。
斑驳的沙发上,他一手拿着台球杆,一手夹着烟,闭眼靠着沙发,没有发现身后的她。
他的胳膊搭在沙发沿上,并有一个扎丸子头,蓝色校服的女生坐他身侧,在她的视角,是男生搂着女生。
正当她抬腿想往前时,女生熟悉的声音让她凝固住,她的声线和蔡灵慧的声线高度重合,都是软绵绵,娇滴滴,又有些平翘舌不分的嗲在里面。
蔡灵慧说:“苏哥哥,你的台球技术太牛了吧,能不能教教我。”
苏岸扬没搭话,吸了口手里的烟。蔡灵慧又说:“昨天老班让我们将理想大学填成目标,以此冲刺。你知道我填的哪儿吗?”
他连续旷课几日,根本不知道此事。班主任针对他旷课一事和家长沟通过,但他父母无暇顾及他。
苏岸扬搭话:“姜今尧填的哪儿?”
蔡灵慧闷声道:“干嘛要提这个扫兴的家伙,影响我的好心情。”
苏岸扬缓缓睁开眼看她,“扫兴的家伙?她可是你的好闺蜜。”
蔡灵慧嗤笑一声,“是她那么觉得,我才没将她当闺蜜。她这种人,自私自利,冷漠的怪物,从来都没有表情,谁要和她当好朋友?”
她的语气满是不屑,“唯一的优点就是成绩好,不过她一个孤儿,成绩不好也没出路了。她的第一名是没日没夜刻苦学出来的,真正的优秀天才人家下课了从不看书,照样拿第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真以为老班是看她有缘才领养她的?”她停顿一瞬,“其实啊,老班和她妈妈是情人,两个有家庭的人追求刺激,在外面乱搞。后来遭报应了,死了。估计老班心里过意不去,才将老情人的女儿领养。不过我猜,哪有人那么热心肠,她怕不是老班和她妈私通生下的”
姜今尧的喉咙升起一阵铁锈味,指尖的痉挛一阵接一阵。
她听不下去了,两个对她极为重要的人,在她身后如此污蔑轻贱她,蔡灵慧的话像涟漪,一圈又一圈扩大,她的耳朵嗡嗡嗡地,能听见弱电流在自己耳侧。
她没有勇气再听下去,十七八岁的她的世界就只有云沙一中那么大,朋友,家人,同学组成了她的全世界,光是朋友这一项的动荡,就足以让她的世界土崩瓦解。
姜今尧僵硬转动四肢,扶着墙逃离了这里。
但只要她再多停留几秒,是能听到清脆的巴掌声。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讨厌蔡灵慧,但是苏岸扬,她无法原谅,她和他的裂缝,远不止这一件造成。
“诶,你们还记不记得她追苏岸扬,追得轰轰烈烈,就是姜今尧的同桌。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后来被高年级学姐教训了。”
“你和苏岸扬有联系吗?你们曾经可是同桌呢。”方月可连连发问。
她默默缩回自己的位置不说话,降低自己的存在。
没等人回答,方月可自接话:“不过当初你俩就不熟,现在更是如同陌生人吧。我听说他也在江淮,贼有钱了,上次李轩偶遇到他,染着红头发,开着红色法拉利,张扬又拽。”